他伏在常少祖耳边,轻声问:“师尊,那个坏人能封印多久呢?他还会醒过来吗?”
“会,一年……或者一百年,谁知道呢。”
“他若再醒来,就再封印一次!我不怕他!”
常少祖笑了笑,忽然看向他:“小畜生,‘不宜’二字不好听,你可有‘字’?”
江不宜想了想,不确定道:“应该有,以前村里阿婆,叫我大壮。”
“更不好听,本尊赠你一字,可好?”
江不宜连连点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闪闪发亮。
常少祖看向远方,缓缓开口:“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万物轮回终逃不过一个‘了’字。”
“便赠你个‘了’字,如何?”
“江了,江了……”江不宜低低念了几遍,嘴角咧开,紧紧抱住了常少祖:“我喜欢!”
漫天烟花照亮了江不宜的面庞,他眨了眨眼,想,师尊一定偷看了他的愿望,要不然怎么会知道他的愿望是……
难耐
十年后。
灵云山后山密林之中。
“咻——!”
女子身着粉衣劲装,乌黑长发梳成利落的马尾,眉眼尾梢上扬,抬眸之间显出几分凌厉,却丝毫不觉叛逆。
她左手持弓,右手搭箭,黑曜石般的眼珠如鹰爪紧抓猎物,手指一松,力量消散,箭尖越过数棵树木矮草,深深没入白狐的皮肉之中。
猎物倒地的闷响传来,江不宜轻松一笑,弓箭一旋,背至身后,上前抓起半死不活的白狐,扔进背后筐里,里面已经有三只白狐了。
再多猎几只,便能给师尊做件狐裘大衣了。
可惜他最近来得太勤,白狐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躲着都不敢出来。
天色渐晚,江不宜数了数器具,回到净方阁,刚放下背筐,还没进房间,便听到自己房内传来一阵毫不克制的哭泣声。
江不宜推门的手顿了顿,刚欲收回,门竟从内打开。
一袭翠绿猛扑进他怀中,眼泪鼻涕乱蹭一气,边哭边道:“小师姐!呜呜呜,你说,为什么男人总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他当我是什么,消遣的工具吗?”
“大概吧。”
虞淼眼睛一瞪,抬起头。
她个头只到江不宜下巴,瞪起眼来一丝威慑力都没有。
江不宜面不改色,掰过她身子,推着她肩膀往屋里走:“这都第八个了,你找男人的眼光,能不能靠谱些?我早跟你说过,他不行……”
两人刚进门还没坐下,虞淼听到这话,猛地扭过头:“绝对不要说一个男人不行!”
江不宜:“……”
他没吭声,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倒上一壶茶水,又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她,才在对面坐下,掰着手指开始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