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你先把剪刀放下,小心伤到了自己。”
宋好担心余氏真要做傻事,下意识出言劝阻,姜焯看不惯她这般低声下气,呛道:“不管她死还是活,这个案子我们也会破,她若不想活着见到自己的女儿,那就让她去死吧,到时候草席一裹就了事,算不得棘手。”
这里是县衙的大门,又不是县令的私人府邸,岂能容她随意要挟,还是每个人都学她这副做派,官府日后还怎么行事。
余氏伤心不已,却也是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赵云挚跟着劝道:“大婶,你就放心吧,姜兄身份贵重,只要是他想找的人,就没有找不出来的可能。”
此计不成,身心俱疲的余氏无力的松开剪刀,任其跌落在地。
“你们可以不查千花坊,但我必须跟你们一起进京,如若不然,我宁可投湖而死。”
眼见她又要以死相逼,姜焯想也不想就否定。
“不行!”
“这也不肯那也不肯,我如何相信你们真会救出我的女儿?万一你们与那千花坊沆瀣一气,此去之后再无消息,我到哪里申冤去?”
余氏急得胡乱指控。
姜焯心中烦躁得厉害,已不想再行搭理这样一个胡搅蛮缠的妇人,狠话尚未得出口,裴彦卿却突然说道:“不如就带着她一起进京吧。”
余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指控千花坊,千花坊没有猫腻则已,若真的做下了见不得人之事,必定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你没事吧?”
姜焯满眼幽怨,显然是不理解他的用意,在场的人当中,也就只有宋好看出了他的顾虑。
“先前我曾与她许过承诺,说要助她找回女儿,如今人还下落不明,于情于理,我确实应该把人带进京去。”宋好看向姜焯,郑重其事道,“姜公子,你放心,余氏进京的日常花费皆由我负责,无需你出一分钱。”
姜焯:……
这事钱的问题吗??
姜焯心中郁闷,夫妻两人一唱一和,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我也管不着。”他悻悻的吐了一句。
本以为到此为止,宋好却又道:“余氏进不进京倒也无所谓,只是那何辙跟玉娘实在不宜留在这里。一来两人还不愿意招供,留在这里也是无可奈何,不如带到大理寺去,人家的审讯手段总要多一些,二来两人在此盘踞已久,他们已经连着劫了两次狱了,难保不会再有第三次,万一我们一走他们就逃了,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其实这些都不是宋好真正所顾虑的,她担心的是两人留在这里不安全,碍于身份不明的县令在前,这才没有点破。
“说得在理。”
即便只是胡编出来的理由也足以说服姜焯。
“他们既是始作俑者也是受害人,带着他们一起进京也好指认张二麻的罪行,顺便再从他们口中问出更多秘密。”
县令不疑有他,加之姜焯已经开口,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当下便让人前去办理此事,末了又在家中摆宴,为几人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