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和秦江楼现在已经算是夫妻,刚才一个误会也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分外尴尬,在里边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秦江楼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手上拿着可能是佣人刚刚送来的洗漱用具,见她出来后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进去那么久,直接就去洗漱。
剩下她一个人躺回床上,看着顶上胡思乱想。
就算她现在还病着,也真的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
之前和霍泽交往的三年里面,两个人最亲密的接触大概也就是牵手,霍泽不是没想过耍花招,只是她被岑宁影响,在这种事上总是带上点警惕。
像是这种在一间屋子里面甚至是同一张床上一块睡觉的事情,更是从未考虑过。
和秦江楼领证结婚后,她也并不排斥婚后一块的生活,只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冷不丁就发现两人就要同床共枕睡在一块,就算没有进一步,多少还是有那么些忐忑不安。
秦江楼洗漱的时间比她刚才要快上不少,她这边还在胡思乱想,他就走了出来。
慢步走到床边,秦江楼才将刚才放进口袋的小瓶子重新拿出来,放在那一叠文件上。
伸手关灯,屋内的灯光只留下两边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微微留有些亮光。
岑初月刚才洗漱的时候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可看着秦江楼过来的动作时还是稍微有些紧张,干脆就闭上眼睛装作不知道。
没想到闭上眼睛,听觉和触觉反而更加灵敏起来,秦江楼掀开被子的轻微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自己身边一陷,显然人已经躺上来了。
她的房间面积不小,床自然也不是那种睡起来紧巴巴的单人床,别说他们两人就这样躺着绰绰有余,就算是还想做些什么,也不是完全没有空间。
秦江楼自己倒也算得上是信守承诺,躺上来后没有别的小动作,安安稳稳躺着没有别的动静,就连听到他呼吸的声音都格外的有规律。
岑初月正是精神的时候,就算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也酝酿不出半分睡意,睁开眼,吐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转身,就看见秦江楼躺在身边闭着双眼微微侧向她,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灯光的问题,还是秦江楼自己的原因,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但是睡着的时候显得更柔和些许,没有清醒时在外面她见到的那般不好接近,反而多了些许的温情。
和记忆中极度相似的眉眼还是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却又清醒过来,目光四处转移飘荡,最后落在了那个小瓶子上。
刚才这个瓶子她没有注意到,现在放在床头柜上,正好被小夜灯照着,瓶身透明,里面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一下就让她看见了和刚才秦江楼给她那颗糖果的同款。
说起来,秦江楼给她的那颗糖果虽然说是目前为止最合她口味的,但要是秦江楼在她问的时候大大方方告诉她去哪里买的,她买到后多吃几颗那种新鲜感可能就过去了。
偏偏秦江楼藏着掖着不肯说,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看着秦江楼好像已经睡着,岑初月的胆子就大了些,看着那个瓶子就跃跃欲试。
反正她又不是趁着他睡着偷糖,只是想看看这个糖到底是从哪买的。
她就不信有什么糖秦江楼能买到她自己买不到的。
岑初月小心翼翼坐起身来,慢慢朝着秦江楼那边挪过去,快碰到秦江楼的时候才停下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位置和瓶子的距离,一只手在这边撑着,身体和另一只手就要从秦江楼身上跨过去拿。
马上就要拿到瓶子的时候,她撑着的那只手突然发软,平衡没稳住,对着秦江楼就这么摔了下去。
这么一摔实实在在把她给磕疼了,一瞬间双眼就蓄起了泪。
稍微一动,才发现秦江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
瞬间整个人像是被电到一样迅速跳起来坐在旁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心虚却又努力想要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蒙混过关。
不过她只能自欺欺人,秦江楼跟着起来,先伸手将灯全部打开,看着她此刻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