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景色怡人,碧空如洗,树干深棕。
阳光落在少年的头顶,金光朦胧,盖在长长的睫毛上,郗景听清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似是察觉到了郗景的目光,少年合上书,抬腿向他走来。少年穿了一件镶金边的白色礼服,走动间光影绰绰,挺括的面料衬着那张脸更加稚嫩。
庆章岁喜欢这具身体里的灵魂,灵动而有趣,所以便笑得尤为真挚。
而在郗景看来,面带微笑的少年让他体会到一眼万年的感觉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天雷勾地火。
电光火石之间,彼此的目光相触,情丝如缕缕细线,汇聚成心中的白日星光。
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确定了对方的心意。
默契只在刹那间生根发芽,蔓延的根系扎入土地。
亮堂的灯光让郗景不同于常人的身体一览无余,被迫暴露所有性器的难堪会让他无法冷静,并且由于无处可逃,生出绝望。在庆章岁的设想中,郗景本该格外窘迫或是强行保持镇静,但都没有发生,甚至事情的发展不受控制,滑向了一条充满鲜花的道路。
两人一见钟情。
郗景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根本没空谈情说爱。分腿器将他的膝盖强行扩开,双腿双手被捆在一处,整个人一丝不挂,性器暴露在空气中。郗景自然地跪在地上,脸色如常,没有庆章岁想象中的慌张反应,更没有强行保持镇静,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冷静的人。
他料想过这样的情形,所以毫无波澜。
但没想过的是,自己好像恋爱了。就像是一颗石头骤然砸进雨后的积水坑洞中,不仅泛起阵阵涟漪,连里面的水都被猛地激飞。
太不可思议了,郗景以为自己这样的人会单身一辈子,他当然不在乎这样的小事,只是当生命中的悸动突然降临,他仍然为此感到喜悦。
从记事以来,他一直在寻找值得自己奋斗终生的事业,郗景胜不骄败不馁,胸中有激雷然面如平湖。
简直无法理喻,庆章岁以为自己这样的人会单身一辈子,他自然不在乎这样的小事,只是当生活中的奇迹突然展露,他仍然为此感到欢愉。
自入职以来,他不停地追求自己所钟情的事业的巅峰,庆章岁终将声震人间,也必将长久深自缄默。
思绪在瞬间翻飞,庞杂的记忆宫殿里,郗景站在一扇巨大的金色大门前回忆沟通技巧。
平常,他周围并不缺人,所有人注视着他,试图和他聊天、对他表示好感抑或是给他送小礼物。
他很会拒绝别人,他几乎不需要主动沟通。
但他看着庆章岁的眼睛,只觉得那些沟通技巧都褪成灰色,稍微一吹,灰飞烟灭。
他们越凑越近,无形的磁场相互吸引,一个被迫跪着仰视,一个居高临下地俯视。然而前者从容,后者却因为缺少情史而显得有些腼腆。
庆章岁低头看着他,将阳光照到的一小块皮肤和其上细小的绒毛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