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自然是不明白气氛怎么刹那间变得如此伤感,但还是耷拉着脑袋乖乖过去看了看他父皇:“父皇你怎么哭啦?”
“别哭……”他一时也傻眼了,我叹息一声问小鬼有没有平常一些的衣服,他点点头说有,叫他换了衣服,又拜祭过他母后的牌位,自始至终顾玥儿都没有再多说一句。我抱了顾辛跳上宫墙。
“别出声,发生什么都别叫唤。”我一脸凝重地盯着小鬼的脸,他也是板着个小脸点了点头,我这才穿越层层包围圈。
我没有带任何干粮也没有带换洗衣裳,我只是临走的时候带了些贴身衣物又找了一身粗布衫套上,一转眼又是先前的模样。
苏小白被我也一并带上,它现在闷闷不乐地趴着,眼睛似乎也无神起来。
它这是知道我打算卖了它吗?留它在身边始终是个累赘。若是哪天它不小心弄开了笼子跑出去,又回到师傅那里把我的行踪一报告,这样我无地自容,又该如何自处。
我始终羞惭不肯再见到一位熟人。
现在我们是在白虎国的边境,实际上在路上就有一位老人看见苏小白那厮讨人喜便买了去,顾辛也被我打扮得像是个小叫花子,不过长途跋涉一路辛苦,我也把他磨练地性情坚韧起来,他现在小脸上有着不属于同龄人那般的坚毅,我看着欣慰,也开始教他一些奇门八卦之术。
而在我们出逃的第二天就听见了消息。
朱雀国国君让出帝位,盗圣苏子枭登基,旧国君被软禁,后宫遣散,皇室子弟贬为平民流放各处。
而长公主,据说已经被软禁。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一家茶楼,旁边说这消息的人还吃着盐水花生唾沫点儿乱飞,声音聒噪得很,小鬼听见了瞬间红了眼圈,却很懂事地压低声音道:“父皇被软禁了,会死吗?”
“会吃好喝好,但不会有自由。”我只是往小鬼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站起身把那个大嗓门从凳子上踹下去。
“你他妈干什么?”那人愤怒地指着我,脸气得通红,我只是抄起当时还没卖出去的苏小白,那个笼子结实得很,以前是装蛇的,然后砸在他头上,把他砸得头破血流当然还不至于死,我只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小点儿,你知道就好,太聒噪的人死得快。”说着我还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究竟是好看还是狰狞我就不知道了。
他愤怒地挥起板凳砸在我身上,我用起内劲,他砸在我身上的长凳断成两截,我只是默然瞧着他,他愣了一下便也不在意头上的血,跑了出去。
人群混乱中我抱起还愣着的小鬼:“走,姐姐带你离开这里。”
“姐姐,自由是什么?”
“就是不做不想做的事情。”
我当时如此回答他,他手里紧紧攥着苏小白的笼子,我们似乎是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朱雀国,但实际上输得彻底。
现在的我和小鬼完全还是游方艺人的形象,只是以前是师傅变戏法我在一旁辅助,现在变成了我在变戏法,小鬼在一旁瞪着清亮的大眼睛收钱的情形。
终于明白了师傅当初对一只狍子斤斤计较的苦楚,生活便是这样。
白虎国倒是很好进去,我是小鬼的姐姐,小鬼是我弟弟,两人也算是进了白虎国,之所以选择白虎国是因为白虎国距离朱雀国最远,而且还没有熟人。“姐姐,今天有个小姑娘找我玩。”
“姐姐,今天我能扎马步三个时辰了你快教我别的。”
“姐姐,今天村子里的二娘给我一条鱼,活的哦,姐姐快做来吃……”
“姐姐,今天村长收留了一个受伤的女子,据说长得跟花儿似的,把狗剩叔叔惹得口水都出来了。”
“小孩子家家听这些做什么?”我看着他发亮的眼睛凉凉地道,他撇了嘴巴:“我想去看看。”
“小孩子就学得这么好色,日后没有姑娘要嫁给你的。”我依旧是那种凉到骨子里的声音来逗弄这小鬼,他扁着嘴巴不说话:“我……我不娶媳妇还不成吗?”
“哦?是吗?”我挑起眉毛,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我生怕他也染上什么断袖之癖这样就不好了我该呜呼哀哉了我可不想培养出来这么一个人。
虽然我也算是这么一个人但现在只能承受苦痛。
和小鬼住在一个小村庄,我们到达的时候要过年了,我给他们表演了戏法,然后留下就变得顺理成章,定居下来之后靠变戏法谋生不太可能,我便兼职许多事情,比如看风水选日子,跟村里的男人们上山砍柴也不在话下,正经营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