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霆和经纪人先行离开,李延策一边跟谢知雨往监视器的方向走,一边跟在她身边嘟囔:“那我呢,我演技怎么样?”
谢知雨翻个白眼:“你演技怎么样你自己没数吗,非要在这凡尔赛?”
“不是,”李延策摸摸鼻梁,“你都夸别人了,还不能夸夸我?”
“很好,你简直就是江烛明本人,行了?”
李延策这回满意了,露出个狗里狗气的明媚笑容:“你说是,那就是。”
上岸后李延策没有第一时间回房车,先裹着毛巾在监视器边看完自己刚才那场戏,才准备换衣服跟谢知雨回酒店。
剧组大部队还要拍接下来的戏,谢知雨和大家说了声来探班准备了奶茶和晚饭,在工作人员们感谢欢呼声中带李延策离开。
上了保姆车李延策径直往谢知雨身边一坐,倒也不客气,脑袋一歪靠在她的肩上:“我睡会儿。”
谢知雨听出李延策声音中的疲惫,停下准备推开他脑袋的手:“今天几点开始拍的?”
李延策闭上眼睛,静静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黑玫瑰沉香香气,不自觉蹭了蹭:“四五点起来化妆的。”
“那你睡吧,到了叫你。”
等到酒店后,谢知雨让司机和于久先下车,自己坐在后座等李延策醒。
车停在酒店前院,能看见远处层峦的山和近处低矮的民居。绿色藤蔓攀附着白墙,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
此时并非旅游旺季,酒店几乎被剧组包场,除了院落墙角灵活跳上跳下的一只三花猫,未见有其他人来往。
谢知雨感受着肩头的重量,垂眸看了李延策一眼。他长睫安然闭合,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线条优越。帅而凛冽的长相,入睡的时候看起来又有点乖,就是瞅着总像瘦了点。
明明李延策平时要在全黑的环境才能睡个好觉,现在睡得这么沉,果然是累了。
谢知雨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翘起来的一缕头发。这一碰李延策正好醒了,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转了个头抬眸看两眼谢知雨,又往她脖颈的方向蹭了蹭。
两人都没说话打破车厢内这一刻温柔的静谧,李延策醒了会儿觉才揉了揉头发起身,低磁的语调里含着懒,问她:“到了?”
“嗯,”谢知雨点点头,“我没有吵醒你吧?”
“没有。”李延策心中开心她等自己醒来,嘴上还是叨咕了句:“你直接叫我起来就行了,不用等我的。”
谢知雨伸手替李延策抚平两缕翘起来的头发,抿唇笑笑:“看你累了,反正没什么事多睡会儿呗。”
“怎么没事了,你就来两天,我不得多留点时间看我谢姐?”李延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去寻她的手,虚虚勾住她的几截手指,进而抓住她的手搁在唇边吻了吻手背,抬起眼皮一瞬不瞬盯着她:“真好,不是做梦,你就在我身边。”
她来探班的喜悦在只有两人的空间疯涨,李延策根本控制不住想和她亲近的心,顺着一拉就将她带入怀中,双手环着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我都快一个月没见你了。”
车内没有开灯,远处夕阳顺着天际坠落,染出一层一层深浅不一混合着云雾的橙色霞光。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落日足够温柔,谢知雨感觉这些天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让她有些放任地沉溺李延策这个拥抱中。
重回独居生活轨道莫名有些空荡荡的心,也一点一点和着温温晚风被填满。
这样的时刻,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呼吸,谢知雨觉得自己面对李延策拥有的这份情绪,应该能被称之为“喜欢”。
“今天晚上我没有戏,我带你出去逛逛吧?”李延策蹭蹭她的头发,有些献宝似的吐露他这些天的发现:“我发现恩施这地儿挺不错,风景好,吃的也多,像什么张关合渣、土家烧饼、油香儿,我们可以去文澜桥或者大桥路……”
谢知雨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头,有些怀疑地抬起头看他:“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会又吃了很多不该吃的碳水吧?”
“呃,”李延策卡了一下,语气中肉耳可闻的心虚,“我就只尝了一点,绝对没有像之前录综艺那样吃。”
见谢知雨还用探寻的目光看他,李延策干脆耍赖,伸手将谢知雨的头重新摁回怀里:“不许这么看我了,我真的只吃了一点!”
谢知雨觉得自己懒得和个狗东西计较,先回自己房间简单梳妆。晚餐李延策订了家私密性较高的餐厅吃张关合渣,对于这个恩施名吃她早有耳闻,正好体验一下。
谁料李延策发现自己房间和谢知雨隔得远又开始不高兴了,蔫耷耷扣着顶帽子靠在门边等她,声音沉得快能拧出水来:“你房间怎么离我这么远,他们就没个近点的空房吗。”言下之意订房的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谢知雨换了件轻便的复古法式黑色连衣裙,红唇乌发,肌肤胜雪,美得好似袅娜的黑玫瑰。闻言笑了声,对着镜子涂完最后一笔唇釉:“你在说什么猪话,又不是第一天拍戏了,哪有探班和主演房间在一块的?”
“我不管,我晚上要来你房间打地铺。”
谢知雨挑眉,偏头看他:“你认真的?”
李延策微微抬了抬帽檐,眸光坚定:“当然!”
谢知雨凝视他片刻,看出李延策没开玩笑,想着晚上自有晚上的应对方法,挥挥手:“走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