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枝千绘没问,而是问道:“邀请是中午发给你的吧,怎么现在才来?”
福泽迟钝又下意识地回答:“刚从东京那边回来,回程花了点时间。”
他记着少女的邀请,但来的时候祭典已经开始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不是迟到的理由。
福泽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
是枝千绘摇摇头,不在乎这个。
她又不是要求全日制二十四小时随时需要待命的黑心老板,更何况她也不是真的把这位纸片人视为保镖。
更值得她注意的是福泽口中的那句‘东京’。
是枝千绘问:“你去东京找老师了?”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刚才注意力还极为分散的银发男人瞬间抬头看向她。
青年武士目光沉沉,眼底压着情绪,五味杂陈。
是枝千绘眉梢带笑,她率先迈开步子,走向繁华市井之外,风声萧动,夜光如烛。
福泽跟上去,落半步在她身后,就像名迟来的守护者。
“去问到了什么?”
是枝千绘问他。
“夏目先生什么都没有告诉我。”银发武士缓缓地摇了摇头,又默了默。
他说:“我问了他几个问题,这些问题得到答案,我对你的疑惑也就解开了。”
是枝千绘眨眨眼睛,依旧是笑着的,她耐心十足地等待下文。
“……赈早见。”
出乎意料的,福泽没有直接说他解开的疑惑,武士先生反而快步往前,拉住了是枝千绘的手。
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苹果糖。
艳红的,像血。
“赈早见。”福泽再喊一声,他拽着少女的手腕,在是枝千绘惊讶的目光下问道:“我来的那天,我杀了门口的两个人。”
青年武士沉着声音,扣着是枝千绘手腕的五指愈发收紧,“你在里面为什么没有反应?”
“你的异能——”
“你的力量——”
“赈早见。”
“连你的本能也都被疾病和虚弱一并拖下地狱了吗?”
赈早见宁宁对福泽来说是一道耀眼的灯,就像海上风暴侵袭,强光扫平风雨。
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所以他重新拿起剑。
所以他在孤剑士的路上一个人守着自己的大义踽踽独行。
所以他在听说赈早见宁宁的暴虐时才会不顾后果,一定要来问个对错。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