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道比划半天,什么也没有,那周福小声道:“你们瞧老道是造谣言。”
周禄道:“别忙,且看他第二道符。”
老道口中又念咒,把二道符用剑挑着,点着扔出去,又不见动静。
这回老道一瞧真急了,把三道符贴在剑上,口中念念有词,刚扔出去,只见一阵狂风大作。这阵风一过去,老道睁眼一看,吓得魂不附体
这时一阵狂风大作,只听有脚步的声音。
老道只打算这妖精必是青脸红发一身毛,仔细睁眼一看,却原来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果然芙蓉白面,杨柳细腰。真是梨花面,杏蕊腮,瑶池仙子、月里媳娥不如也。这女子扑奔老说道:“好贼,泰真你敢拘起你家姑姑来了。”
周福同众人家道:“敢情不是外人,跟老道都是亲戚。”可谁知现在老道吓得魂飞魄散道:“仙姑不要生气,你听小道,我天胆也不敢拘你老人家。只因周宅请我来给公子治病,把仙姑请来。仙姑,必是在深山幽谷之中修炼,道德深远,何必贪恋凡尘?劝仙姑你老人家可以修炼个万世不化金身好不好?”
“呸”妖精一听此言道:“你放屁我多日不曾吃人,今天我要饱餐一顿。”说着话往前扑奔老道,就见把肚子一瘪,由嘴内喷出一口黑气。老道哎呀一声,就地栽倒,宝剑也扔了。周福等众家人,吓得亡魂皆冒,往床底就挤。众人挤不下,周禄就拉周福的腿道:“你出来,我藏进去。”
周福吓昏了道:“姑姑别拉腿。”众人正在乱藏,只听外面山崩地裂一声响,有胆子大的往外面一看,见外头红光一片,有一位金甲天神在门口站着,正是韦驮显圣。众人也不敢出去。
直至天色大亮。老员外在前面,一夜没睡。天亮,员外带着一个胆大家人,来至花园瞧老道捉妖怎么样。来到这院一看,见老道在地下躺着,脸都青了,宝剑在旁边扔着。过去一摸,身上都凉。来至书房一看,见众人也有在床底下的,也有在桌底下的,过去一拉腿,众人道:“姑姑别拉腿,饶命”老员外道:“哪里来的姑姑?你等还不出来”周福众人一瞧道:“员外呀,可吓死我们了”周员外一问是怎么一回事,周福就把夜间老道捉妖之事,如是情形一道。
周员外叹了一声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妖没捉成,老道在这里死了,只得报官相验。”有钱的人最怕打人命官司,赶紧吩咐先把院子打扫打扫。
这时周员外回至前面,自己一想:“那小子这个韦驮倒不错,在前厅搁着,怎么跑到后面显圣?等那小子来取,别说给他,问要多少钱,我买下可以镇宅。”正在这般景况,就听外面打门说话是唐济声音,叫:“开门取韦驮来了。我那韦驮有主人,给六百万银子也不卖。”
周员外一听,赶紧往前面奔来,向门口一看,见外面不是唐济,站立一人,身高八尺,头戴宝蓝缎逍遥员外中,身穿宝蓝缎逍遥氅,粉底宫靴,面似三秋古月,慈眉善目,三绺黑胡须,飘洒在胸前,后面跟着小童十四五岁。
周员外一看,认识是此人正是结拜兄弟苏北山。周员外问:“是苏贤弟叫门?”
“不是。”苏北山道:“我给兄长引见一位朋友。我常跟兄长提起的神医唐公子,昨天晚上到我家去,提起扛韦驮化缘道兄长家中闹妖精,到这来捉妖,被兄长轰出,将韦驮像留在这里。昨天住在我家中,我想,兄长必然是不认识,要知是唐济,兄长决不能待慢。我今天陪着来,一来捉妖,二来取韦驮。”
一听此言,周员外忙道:“贤弟,可了不得了,现在三清观的刘老道来捉妖没捉成,反给妖精喷了妖气,至今昏迷不醒。我正要给老道庙中送信,报官相验,听外面昨日那公子叫门,贤弟你把公子让过来。”
苏北山一瞧,唐济在影壁墙根蹲着。苏北山道:“公子请过来,给员外相见。”
周员外往里让,来至厅房,家人献上茶来。周员外道:“公子,我等不知,望希恕罪。”赶紧吩咐摆酒给唐济陪话。唐济道:“我今天不喝酒,我先捉妖净宅,退鬼治病,然后才喝酒。你带我到后面去瞧瞧。”
“是,是。”唐济这么说,周员外更是高兴,连忙头前领路,来至后面,见老道还在地下躺着。
唐济道:“老道,昨天许是遇着亲戚了。”
周福道:“不错,昨天我们听见是老道的姑姑。”
唐济道:“我先把老道治好了罢,你们去拿半碗开水,半碗凉水,我灌他点药,拿阴阳水一送,老道就好了。”
这时早有下人把水取来,唐济把药化开,给老道灌下去。少待片刻,老道呕吐了半天,睁眼一看,是那公子同着周员外、苏员外都站在跟前。老道都认得,自己站起来道:“惭愧惭愧。”
看了老道一眼,唐济道:“员外,你给老道五十两银子,让他回庙,好拿五供蜡扦赎出来。”
现在唐济的话周员外可是不敢不听,连忙吩咐家人把银子拿来递给老道。老道谢了谢员外。
却说这老道告辞回庙,来至三清观,叫童子去换银子赎当,把外头的捉妖净宅的匾摘下,嘱咐童子:“勿论是谁来请我捉妖,就道我入山采药去了。”从此老道不再出山糊弄于人。
却说唐济见老道走后,唐济道:“员外,我先给公子退鬼治病,然后再捉妖。”
周员外道:“好,圣僧大发慈悲罢。”带领唐济来到公子周志魁屋中。见这屋子顺前檐炕,公子头向东,脚向西横躺着,面上焦黄,一语,睁开眼看了看员外,又把眼闭上。
这时苏员外一看道:“我这儿子素常是风流人物,这些日不见,大改了样子,脸上也没了血色,抬头纹也开了,大眼极角也散了,鼻子翅发讪,耳朵梢也干了,这便如何是好?”
唐济道:“不要紧,我给他点药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