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顶了顶他的后腰,不厌其烦,轻轻的,这回的青年实在是忍不住了,青年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动了一大片,顺势一滚,一下子就落入了身侧人的怀里。
季弦微微愣了下,旋即盯着他低低笑出声来。
人倒是没有醒,只不过之前勉强保持的端正睡姿,现在已经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不得不窝入人的怀里躲避追击。
季弦抬手,小心翼翼将他往怀里拢了拢。
对于他而言,小伴侣实在是太脆弱。
人类的寿命有限,就连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是脆弱无比的,毁掉之后就消失不可再生。
而他却拥有漫长亘古的生命,相比之下,实在太不同。
季弦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从青年后腰探出头来的触手似乎也透着试探,从他脖颈后面探出头来,跃跃欲试。
然而刚刚伸到心心念念的唇角,之前在车里青年有过的怒气在脑海一闪而过。
靡丽晶莹的唇,嫣红的唇瓣和糯白的齿,柔软又可爱。
到底只是最终在他唇角点了点就收回了痕迹。
黏长的丝线拉出一条晶莹的弧度。
此刻无人,如果有人看见的话,定然会对此大吃一惊,因为整个屋子都已经被拟态触手包裹完全,仿佛巨兽封闭的巢穴,而眉眼漂亮的青年被困在这里面,窝在一只手臂的怀里,手指还依赖地抓着身侧人的衣服。
似乎被用心护在里面,乍然一看竟然还有种体贴和爱怜。
季弦视线却已经从他身上挪开,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体质似乎并不是没有办法改变……
——
白听第二天早上起床,并不觉得太神清气爽,总觉得昨晚有点太冷。
他说不出那种感觉。
但是又想了想,自己旁边睡着全年全自动的大冰块邪神,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合理。
白听起来的时候季弦已经不在房间,他抬手伸了个懒腰,忽然间“嗯?”了一声。
白听低头看着手背,缓缓地皱起了眉,上面有个红印子。
他抬手凑近看了一眼,揉了揉,不知道这是什么痕迹。
可能是睡觉的时候压在什么东西上面了吧。
于是他跳下去洗漱,到了浴室之后,抬头往镜子里面一看,准备拿工具刷牙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等等,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白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摸了摸唇角和下巴,还有看得见的脖颈和锁骨,感觉都有点红通通的一片,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自己过敏了吧?
但是除了红也没有别的感觉,比如说泛痒或者其他不舒服什么的。
奇了个怪了?
这些床品都是他一直睡的,应该不至于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