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还在暑热时段,陆二叔却全身发冷,手脚冰凉。
“二叔发生了什么事?”
陆景安见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快步上前搀扶着。
陆二叔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县老爷传你爷爷上公堂。”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你才离开不到两个时辰你爷爷就被衙役抓走了,你说他一把年纪哪受得了这份苦。“
陆景安:“二叔还没过去县衙吧?”
陆二叔点点头,道:“刚才县衙关着门要等到午后才开,我就想着等你一道去,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到最后一句,他有些惭愧。
两人一同走到县衙。
县衙不能随意进出,需要先由衙役通报,经准许后才能进去。
陆二叔拿出百文钱交到衙役手中:“大人你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一趟,实在不行也得让我们知道老爷子犯了什么罪吧?”
衙役掂了掂布袋,答应下来。
走进衙内。
片刻后就出来了。
衙役:“县令大人说明日午后可以进堂旁听。你父亲没有犯事,只是马氏状告继子陆康平霸占田产,要求陆家分一半的田地到她名下。现在正在大堂内调和,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来接人。”
本来这种民事纠纷是要到申明亭由各里长调解,调解无效者方可具状击鼓。
可是七里村的村长不受官府认可。
此案才会直接由县令处理。
叔侄二人得了确切消息,只好明日再来。
路上气氛沉闷。
陆二叔一脸愁容:“县老爷要是真判了一半田地给马氏可怎么办?”
陆家一共有二十亩地。
四亩田可以养活一个人,但家里人口多,要不是家中大人都做些临工补贴家用,指不定都要饿肚子。
现在马秀兰要求分走十亩地,比割人心窝子还难受。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不吃半点苦就能坐着享福。
陆景安想了想道:“马氏怀的是男胎?”
大周律令中,继氏若有儿子、孙子按律是可以向夫家索要家产。
陆二叔点点头:“你曾祖父去世不久,她就半夜抱着孩子跑了。”
陆景安:“那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真是男胎的话…
县令估计会按照律法判案,只有等明天见到陆老爷子才能想办法了。
陆二叔也知道事情难办。
约好明日午后在县衙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