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我刚才才说了‘普通人’。”伶舟薰举步往前走了两步,扬起了纤细的手腕,金丝瞬间便像活了一样自她的腕上散了开来,在空中快速地画出了一个金色的符号。
“出云阵果然精妙。”既然有了伶舟薰的允许,君写意自然就毫不客气地观察起这阵来,看到那符号时,眸子一亮,不禁赞道,“这世上要用符文来开启的阵已经不多了。”
“你果然很聪明。”伶舟薰笑了笑,又往前走了几步,轻飘飘的步伐似乎是沿着一种奇特的规律,一瞬间,君写意便敏感地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了微微的波动,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缓缓地退开去。
蹙眉往前走了两步,君写意伸出手试了一试--果然,刚才这里还存在着的一层无形的屏障已经消失了。
“你还有一柱香的时间。”伶舟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阵中走了出来,淡淡一笑,道,“一柱香后,它就会再次关闭。”
她用了最快的方法打开了出云阵,既然不是正当方法,必定就有弊端。
弊端就是时间会很短,不过一柱香时间对于君写意来说,已经足够了。
看着君写意已经走到了阵口,伶舟薰皱了皱眉,开口叫住了他,稍作踌躇,才道,“君写意,报仇的事情,最好不要太急。”
君写意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身子便飞快地掠了出去,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伶舟薰轻叹了一声,拍了拍自己奋斗目标,不禁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云烟,看着这里,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了。”扔下一句吩咐,伶舟薰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紧接着出现的是另一个女子的身影,朝着伶舟薰离去的方向低头轻应了声,然后站在了谷口,执行起任务来。
“谷主!”云袖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一抬头便看见一道蓝色的身影掠了过去,忙扬声叫道。
那一点蓝色已经掠过了头,过了一会,人又出现在云袖的面前。
“什么事?”伶舟薰整了整衣服,淡淡问道。
“谷主,您的信。”云袖将手中的一张小纸条递给伶舟薰,低声道。
伶舟薰的脸色正了正,伸手接过,展开快速看了一眼,手指一碾便将其搓成了粉末,凝眉想了一会,吩咐道,“云袖,准备一下,我要出谷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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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四皇子]
云袖应了下来,又等了一会,没听见伶舟薰再说话,便打算走开。
“等一等。”伶舟薰突然又出声了,蹙紧了眉,“算了,先等两天再说。”
“是。”云袖抬眼看了看伶舟薰--似乎最近几天谷主有些心神不定啊。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她已垂下了眼,动作快得就像刚才那一瞬间没有出现过似的。
过了几天,出云谷又来了一队人。
领头的男子在山下的一块巨石上敲了七下,三长四短。然后他们就在原地休息起来。
“谷主。”云袖一路走到了药圃--这个时间,谷主往往都在伺弄她心爱的草药,只能说那几位来的时辰不太恰当了。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直到伶舟薰看到其中一颗药草上结出的小果实时,才一抿唇笑了起来,抬头看向云袖,道,“什么事?”
早已习惯伶舟薰从药圃中走出来再询问她有什么事,谷中人人也都知道,当谷主在药圃中是,除了云袖,是谁也不能去打扰的。现在伶舟薰居然就站在里面开了口,让她惊讶了好一阵子,愣了一愣才开口,“有人求杀。”
“这个月可是闰月。”伶舟薰小心却写意地退出了药圃,看了云袖一眼,“闰月我是不会杀人的,你不知道么?”
“云袖知道。”云袖面不改色地躬了躬身,“只是那人有破天令。”
“破天令…”伶舟薰负过了手,身上浓厚的药香随着她的动作一漾,“云袖,三枚破天令,今年收回几枚了?”
“回谷主,一枚也没有。”云袖恭声答道,“但据云烟说,那人带来了三枚破天令。”
“哦?”伶舟薰哦了一声,然后淡淡笑了,“既然你会来禀报,就说明来人已通过前面两关。收下十万金,领他进来吧。”
“是。”云袖应下了之后,依然在原地等了一会,确定伶舟薰的话已经说完之后才离开。
这是出云谷的每个人都必须要记住的一点,因为他们的主子反复无常,这一刻是这个主意,下一刻可能就变了。又或者,两个命令,她会停顿一会才分别吩咐,所以等待是必须的。
作为伶舟薰的贴身侍女,云袖对这一点更是需要记得非常牢。
“三枚破天令…”伶舟薰轻喟了一声,扣起了手指,她每年会派人出谷派发三枚玉令牌,被江湖中人称作破天令。如果有人能执此令牌来求见,那么可以免去见面的十万金或者在闰月请动她杀人--但是前面一个条件还是不能改,求见者必须姿容出众。
一年中才只有三枚破天令,由此可见有多珍贵。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带着全部的破天令来求见,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她倒还真是有些期待了。
摇了摇头,伶舟薰举步走向了一边的凉亭。这药圃是她最宝贝的地方,曾经有几个入谷的病人擅自入内弄坏了她的草药,她当场就把那几人给砍断了四肢扔进了出云阵--保证他们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半根,同时宣布和那几家有任何关系的人永远也不用想请动出云谷做任何事情--于是让那几个名门望族纷纷众叛亲离最后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