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并不作声,只有微皱的眉头泄露了她此刻的不适。起身时薄薄的被顺着坐起的身体滑落腰间,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纱布包裹住,仿佛木乃伊一般。手上还插着针头,不知名的液体正被输入她的体地。
仿佛躺的太久了,手指有些不停使唤,但是绿绮还是一点一点把银色针从血管中拔出。细小的血流一点一点的顺着伤口流出,她没有理会,拿起床边的眼镜戴上,然后又点了一根爱喜,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昏迷了多久?”
徐俯笑起来,眉宇间甚至有些温柔,完全看不出先前的疯狂:“一天而已,难怪医生说你的生命力媲美蟑螂。”
“还好。”
那让她感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惶恐沉淀了下去。
还好没有耽误后天的演出。
这样想着,又吸进了一口烟雾,从手指尖到肺部,从头到脚,都被雾气渗透,无一处舒坦安谧。
只是一旁有人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道:“流了这么多血还抽烟?还有,为什么把针拔掉,我不是还得给你打一针?”
其实抽烟和流血没有直接联系,不过她这样一点不在乎身体和生死的态度让男子火大。
“你的私家医生啊?”
看着一脸好像看见外星生物表情的年轻男人,绿绮愣了一下,然后唇边浮上了一抹笑:“有权有势就是好,玩成白骨都出来也会有人跟着擦屁股呢!”
“这是我堂兄徐天,专门给我擦屁股的人。”
徐俯坐到她的身边,面上也掠过一丝不太认真或者说还有点危险的笑,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绿绮的肩膀,本就无法坐稳的绿绮立刻就倒进了他的怀中。
张口刚要说什么,却被吞咽在了他的吻中。
柔顺地靠在他的怀里回吻着,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煽动起空气中暧昧的气氛。
感觉到了另一个男人惊的注视,徐俯才停止这个吻,微笑着用力抬起绿绮的下颚,像在展示一只纯种小狗似的,将她的脸转向徐天的方向。
“这是我的新玩具,怎么样?”
不是第一次处理徐俯受伤的玩伴,也不是第一次看见,第一次从睡衣的敞开衣襟处看到包裹的纱布,甚至纱布下的伤口还是亲自处理的。
然而,眼前这个可以等同于明星的女人,却不同于昏迷时的孱弱,静静的看着他。
他以私人医生这个身份见过徐俯玩伴的很多种眼神、有的疯狂、有的哭泣、有的脆弱、有的屈辱、有的强装冷漠却隐忍悲伤,可是都和眼前的她不同。
她笑着,仿佛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受伤,甚至不觉得自己拥有名为“生命”的这样东西一般,表情出奇的柔和,溢满温柔的、可以让任何人沉醉的风情。
然后,说着截然相反的粗鄙的言辞。
“你好,擦屁股的堂兄。”
“妈的,两个神经病。”
本来还很同情绿绮的徐天,气得骂了一声,摔门而去。
门犹在微微地颤抖,昭示着离去人的怒火。
“他火气还真是大呢。”
“可不是。”他难得的笑出了声,倾身还待继续刚才的吻,却被她用手挡住:“别告诉我,你还对这个木乃伊似的我有‘性趣’,后天我还有演出,受不了什么剧烈运动了。不介意的话,改日继续好吗?”
这回,连徐俯都愣了一下,有些迷惑的看着绿绮。
“怎么?吃惊了?”她手中的爱喜还没有燃尽,继续放在唇中吞云吐雾:“我从小就经常挨打,皮肉之苦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的。”
夕阳最后一道极细弱的光从摇曳的烟雾里穿越,冷冷勾勒出她一弯精致的下颌。她静止在那里,细密的睫毛轻轻一颤,毫无温度的眼底借着光线沾染着零星沉浮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