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羡胸口一寒,立马注意到红莲的状况,“云挽苏枯了。”
“这里太冷,他不能久待。”
白尽泽带人往前。
圭藏即刻出手阻拦,他势要将那朵红莲拿回来。余羡偏不给,“云挽苏若醒着。也一定不想跟你走,鬼君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圭藏哂笑:“那也得醒了才知道!”
锁魂链横在中间,圭藏不肯罢休,震得隧道摇晃,头顶的冰锥根根坠下,余羡不及反应,头上多了一层屏障,冰锥顺着圆弧落地堆积。
白尽泽默声凝聚了一股力在手掌之上盘旋,轻描淡写道:“若执意纠缠,我不介意费时同你争个高下。”
闻言,圭藏咬牙收了手,放他师徒二人往隧道另一侧去。
他高声道:“无人会阻拦。白大人想寻回元神,凭本事吧。”
越到出口,风反而小了。圭藏并未跟上来,水滴的回响是隧道内唯一的动静。
余羡望见光亮,下意识反应是先拉住白尽泽。
“双花故意引我们过来的!”
余羡不让白尽泽往前迈迈半步,心中的不安一再放大,圭臧藏了坏心已是事实,悬棺对白尽泽不善也是真。
余羡思忖再三,打了退堂鼓:“先不找元神,带云挽苏回极之渊,万一他死了怎么办。白尽泽我们回去。。。”
“来之不易的机会,怎能放跑?”
白尽泽低额探到他脸前,额面相贴,说:“雪凰,他们有句话说得不假,元神寻不回来你会死。”
“不会的。。。”
“我也想不会,若没了悬棺,我便再也寻不到你。”
白尽泽似有似无叹气,“岂止他等久了,我也等了很久。”
“你明知道凶险难测。。。”余羡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捏着白尽泽衣袖的手指细颤不止,“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话音变作哭声幽咽。余羡这回将锁魂链用在了白尽泽的身上,牢牢捆着:“我忘掉的岂止是那一万年,白尽泽我与你到底是多深的情分值当你这样豁出性命去救。可我。。。可我忘了那份情。。。不值当了。。。”
白尽泽撤下锁魂链,一点点缠回徒弟的手腕上,如往常一般说教:“法器不离手,还有,兵戈不可对师父,我教过你的。”
“你识破了鬼君何事?为何要分出一个死活?”
余羡眼巴巴望着人,憋着一鼻腔的酸涩,“白尽泽。。。我想知道。。。”
白尽泽静默。
若往前,徒弟死死拽着不肯放。若不答,徒弟的眼泪已经准备好了。白尽泽实在于心不忍,挑挑练练捡着话说:“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一叶道观,逢应闲吗?”
“记得,云挽苏忘不掉的修仙道士,如今的天帝丞灵。”
白尽泽道:“圭藏就是丞灵。”
余羡大惊:“圭藏就是丞灵!”
白尽泽:“仓景帝的死与他有关。”
余羡瞪大眼:“仓景帝的死与他有关!”
白尽泽:“他假扮道士,为了取信云挽苏。”
余羡:“他假扮道士,为了取信云挽苏!”
白尽泽失笑,点点他的鼻尖:“做什么学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