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庭念没想到的结果,她呆在原地,两眼放空,脸好像被琴弦扇了无数个巴掌。
隋知弹的曲子不连音,而是一种难得颗粒状态,余音袅袅,仿佛真的把人带到暗香浮动,朵朵梅花的梅园里,看见梅花在寒风中次第绽放。
今天来的宾客,和隋BBZL知有过接触的,都知道她是一个活的很肆意的人,大概是父母宠着,无论贫富,便都向阳而生,像是炽热盛放的红玫瑰,可是此刻,低着头弹琴的她,在舞台灯光照射下,孤独沉稳的模样,越看越像是九天凡尘之上,悬挂于天际的那抹娇柔白月光。
原来他教的东西,她还是会。
她也确实是愚钝,一首曲子,别人几天就能学会,但她每天练,也要学上个一年半载。
梅花三弄,泛音主题循环三次,对她那颗小榆木脑袋来说,简直是难上加难。
训她时,她还要撒娇,站在石阶上,把嫣红的梅花插在他鬓间,不许他摘,说她是故意学不会,才能在他身边一直呆着。
他知道的,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他以为他看透了那些小伎俩,所以配合她演。
就像他以为,他能全身而退那样。
谢徊又看了一会儿,按了按眉骨,起身离开。
一曲闭,掌声雷动,甚至上了年纪的人,听出了里面的不期而遇,潸然泪下。
隋知看见有人哭了,却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弹出来的曲子,她的视线越过人群,去找谢徊的身影。
可是谢徊不见了,站在她身边,说着要唱歌但是全程一声不吭的李庭念,也不见了。
可偏偏,她这时候很想看见谢徊,比她刚才想找主心骨的时候还想,比饿的时候想吃饭的感觉,还要更想。
隋知四处询问,有个侍应生说看见谢先生去了卫生间,她想也没想,朝着卫生间跑过去。
会所的卫生间和公共酒店的卫生间不同,不是分男女的,而是在走廊的两侧,分别设立单独的隔间,男女都可以用。
她沿着走廊慢慢走,想听听里面的动静,但是没听到谢徊的声音,倒是听到了陌生人的呕吐声,隋知胃里一翻腾,差点也跟着吐出来。
她拍了拍胸脯,咽下了胸腔里的不适,却又接连打了好几个酒嗝,头昏脑涨的。
“谢先生,方便认识一下吗?”
——是李庭念的声音,前面丢了人,就想着在后面偷人报复。
隋知屏住呼吸,使着劲儿把嗝憋回去。
谢徊:“我认识你。”
隋知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锁定在最里面的隔间,整个人贴着墙,一边打着闷嗝一边偷听。
李庭念:“那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水声,隋知为了听清谢徊说话,整个五官都在用力。
“不方便。”谢徊说,“还有。”
都不方便了,还有什么啊?
还说没完了?
隋知皱着眉头,发散思维想,如果当初是李庭念让他帮忙结个婚,他是不是也帮了?
她是不是在他心中根本就不重要,所以她稍微不在她身边几分钟,他就去跟别人说话?
哪怕他刚才都已经看出来,李庭念有意为难她,也无所谓。
酒精放大了情绪,隋知眼眶里一大滴滚烫的眼泪,吧嗒掉出来,垂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我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