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深目光含情,温柔缱眷,“做噩梦了?”
明徽沉默,大力甩开他手。
每一次与他接触都让人恶心,像沾染蛆虫。
胃部痉挛。
女人胃液翻涌,眼球震颤一瞬,抢过垃圾桶。
晚上只吃几个饺子,早被消化,如今吐出也只是酸水。
霍砚深面色一瞬慌乱,按呼叫铃。
护士医生奔来。
“她醒……”
“滚!”
男人话音未落,明徽扶住床边栏杆看他,指甲变白,是用力的痕迹。
“你滚——”
双眸激愤,射出恨意,眼垂有猩红泪痕。
是雪崩,铺天盖地,带着冲毁一切的力量,霍砚深被淹没在雪崩中。
他无力挣扎,连声音都含混不清。
“阿徽,我……”
“滚出去!”
明徽对他全身心抗拒,情绪激动大喊,扯掉针头,滋出鲜血,柜子上杂物被打掉,散落一地。
护士按住她。
霍砚深心口堵塞,血液灼热,一阵阵翻滚。
他想倾诉爱意,却被血液灼烫,说出口的话也七零八落。
“你别激动,我走。”
男人好声好气哄她,眼底带哀伤,“我……”
话终究没说出口,他身影伶俜,离开病房。
明徽还在抖,大口呼吸空气。
她恨他,恨不得生啖他血肉,再将骨头喂狗。
然后,她再去死。
……
霍砚深沉默站在病房外。
透过门窗,他看见明徽崩溃表情。
杂糅痛恨、忏悔、恐惧,带着对他深深的敌意。
走廊灯光明亮,他背对光线,身形萧索,表情陷在巨大阴影中。
是悔、是疚。
吴秘书从电梯出来,看见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目光凝滞。
他身量高大,气度矜贵,却无端生出几分莫须有狼狈。
让吴秘书也生出几分“同情”。
“霍总,霍董发现您离开北城,要反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