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沈轻微明显的颤音,她摇头:“可是师叔……”
“师叔是骗你的。”银筝淡淡道,当初师叔和师父知道沈轻微的身世之后,骗她母亲是被一个男人玷污之后有的她,她母亲在生下她自杀,所以沈轻微一直对好色的男人有莫名仇恨和排斥。
谁都没有想过告诉她真相,怕她接受不了,但银筝却还是说出来了。
不仅仅是因为现在要去见的那个鬼是沈轻微母亲,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不可能一辈子护着沈轻微,与其这些事情以后她从别人那里听到,受到伤害,不如现在就原原本本告诉她。
银筝说:“你母亲是难产死的。”
死前遇到那样的事情,她是在获救后第三个月死的,也就是说,她的生父,就在那几个人渣里面,沈轻微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她摇头:“你骗我,师姐,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肯定是在骗我。”
她怎么能相信?这让她怎么相信!一种打从心底自我厌恶的感觉冲上来,浓烈的让沈轻微几欲作呕,她浑身颤栗,发抖,脸比月光还惨白,双鬓细汗簌簌,眼尾通红,眼角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安静的环境下,只听到野猫几声叫,混杂说不清的呜咽,如小野兽,被重重伤害后蜷缩在角落,动弹不得,兀自舔着伤口。
银筝耐心的等她发泄,她抱着沈轻微,安抚性的拍着她后背,沈轻微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刚刚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歌调,她想起来了,是在梦里听过。
梦里她见到一个女人,怀着身子,站在窗口,低头看她肚子,哼的调子,就是晚上那个。
所以那个女人,是她母亲?
沈轻微手脚冰凉,胸口钝痛,瞬间的疼麻痹心脏,让她晕眩,她死死咬着唇,唇瓣被咬破,鲜血窜进嗓口,令她刚压下去的作呕感又升起。
她被银筝抱着干呕几声,脸色如纸一般苍白,双目猩红,她问:“那他呢?”
银筝哑口。
当初师叔说的是,她妈妈自杀死后怨气久久不散,后来带走了那个男人,而事实却是,那几个男人现在还被关押在监狱里。
师叔又骗了她。
沈轻微攥紧银筝的衣服,声音泣血:“师姐,你们怎么能这么骗我!”
“师叔怎么可以这样!”
她突然发疯一般,在银筝怀里咆哮,怒斥心口的怨恨。银筝心疼的抱着她,紧紧抱她,不让她在这样的时候伤害到自己。
她恨不得代沈轻微受这一切伤害,可这不现实。
银筝抚摸沈轻微的碎发,一遍一遍,沈轻微被压制,趴在她怀里,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胸口堆积万千怨念和愤恨,那一刻,几乎要爆炸!
“轻微。”银筝低头:“轻微,看着师姐。”
沈轻微茫然的听着声音,却没动作,银筝掰正她身体,两人面对面,她两只手触摸沈轻微的脸颊,喊道:“轻微。”
声音穿透层层云霄,终于传到沈轻微耳膜里,她抬头,发红的眼睛看着银筝,倏然喃喃:“师姐。”
“轻微。”银筝声音微哑:“你听师姐说,你现在也到了该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所以师姐才会告诉你。”
沈轻微身体发抖,她靠银筝怀里,如一个孩子,贪恋她的味道和拥抱,她双手紧紧攥银筝的衣服,手指尖发白。
银筝问:“想哭吗?”
“不想。”沈轻微死咬唇,唇早就被咬破,鲜血落衣领处,血腥气明显,沈轻微却硬生生不发一声,银筝看她发顶,心疼的目光中满是温柔。
这些事情,沈轻微总会知道,也要面对。
趁她现在还能安慰,不如提前让沈轻微知道。
若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