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依言坐下,说:“姐姐觉着这衣服如何?”
一月老实回答:“很好看,穿在夫人身上更是好看,看来单于对夫人真的很用心。”
那名奴才这时又说道:“那当然,单于可是最宠夫人的。”
“闭嘴!”四月厉声喝道。
那奴才不甘的闭上了嘴。
一月笑说:“夫人,你这名下人脾气可是很臭哦。”
四月眉目泛上棱光,一月不在意,依然是一副本来就是的模样。
四月说:“她和你同为奴才,自然是不分轻重的。”言语间尽是讽刺。
一月不恼,反而嘻嘻笑了起来,四月是她的妹妹,她怎会与妹妹斤斤计较呢。
“姐姐最近好像和单于走得很近呢。”
“是啊,”一月根本不打算瞒着她。
四月眼中有愤怒,语气夜冲了些,“姐姐难道不知道他是我的夫君吗?怎么能?”
一月把细眉一挑,冷冷地反问:“单于是你一个人的吗?”
四月理亏了,但还是不想放下面子,说:“他也不是姐姐的。”
“我又没说他是我的,你紧张什么。”
“我,反正姐姐就是不能和单于好上!别的男人姐姐随意,唯独单于不行!”
一月不再发笑,冷哼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四月怒了,破口大叫道:“凭我是单于夫人,你只是个奴才!”
一月不再说话,脸色骤然冷下,琥珀色大眼闪过狠戾,她手指门外,示意四月该离开了。
四月本不想走,碰到一月眼中的寒冷,她低头仓皇离开了。
一月紧紧合拢手指,面色冷的如千年寒冰,四周透着可怕的杀意。
若四月再说了刺激她的一根脑神经的话,一月保不准会对她起杀意。
☆、第十回 离情别恨
公元前124年秋天,伊稚斜因不甘心春天的失败,派出十万骑兵攻入代郡,杀代郡都尉朱英,劫掠千余人而去。一月听到这消息,心顿时跌入千里寒湖。
这已经是元朔五年,正是漠南之战时,她怎忘记了这段历史,忘记了伊稚斜的罪恶,沦陷在他的情感中。
伊稚斜知晓一月会恼他,一连几日未去看她,一月倒是乐得清闲,边享受优级待遇便琢磨着怎么离开匈奴。她不是匈奴人,且她还要去救胡一月的老爹,她在这呆不得。
至于那胡四月,她已经是伊稚斜的女人,便是匈奴人,她无须跟着一月冒险逃走的。
——
天气渐渐冷了,一月不免担心起老爹的身体。
“一月。”伊稚斜在身后叫道。
一月淡漠地说道:“是你啊。”似乎并没有多惊讶。
伊稚斜抬手摸着她的脑袋,一月未拒绝,他唇角有了丝不易察觉地笑意,“这几日过得好嘛?”
“很好,和以前一样。”
“那,有想我吗?”
一月冷冷地迎上他目光,眼里的冰冷令伊稚斜心口一窒,竟然忘了呼吸。一月推开他放在头顶的大手,说:“当然有,想着该怎么面对你,怎么不去恨你。”
伊稚斜唇边笑意消失,眼睛暗淡下去,“一月,别恨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