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这边。
南条正仁大怒,喝道:“保奈美!快道歉!”
保奈美看了眼爸爸,站起身来——
这让她有足够的空间,能把手臂抡圆了,用上腰部的力量——然后一巴掌抽朝仓康纯脸上。
议员的二公子就这么被直接抽趴桌上,脸直接栽进了装蔬菜沙拉的盘子。
打完保奈美环视整个房间,朗声道:“这样的货色,居然有人跟我讲他品行很好?他能借着醉酒骚扰我,肯定就会去骚扰他工作地方的部下,他联谊中遇到的大学女同学!”
“住口!”南条正仁用力一拍桌子,也站起来,“那是因为你是她未婚妻!朝仓议员的公子,怎么可能骚扰别的女性?你给我跪下!向朝仓议员,和康纯君道歉!”
南条保奈美出生以来,头一次怒视自己的父亲。
她感觉到,自己胸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翻滚,就要突破胸口冲出来了。
隐忍隐忍,就为了不乱大谋,就必须要被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占便宜?
不是我南条保奈美自视过高,就这个男人这熊样,他也配?
这么多年了,我放弃了那么多我喜欢的东西,做了那么多的妥协,就换来这么个玩意?
我付出了那么多汗水,学习了那么多东西,修身养性,最后等来的就是这个么个玩意?
浪漫的话一句不会讲,帅气绅士的行为一个不会做,就只有一张脸——这脸还不是我的菜!
就这?就这?
所有的不满,所有的遗憾,从记忆之海深处汹涌而来,汇聚成了强烈的情感。
带着这样的情感,南条保奈美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来到宴会场正中间。
然后她向着她父亲南条正仁和她母亲南条爱的方向跪下,三指并拢,额头触地。
“对不起,爸爸妈妈,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今天,女儿我要不孝了!”
南条正仁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正打算说点啥,就看家他女儿弹簧一样的站起来。
南条保奈美一甩胳膊,熟练的把和服的衣领甩下来一半,露出右肩和右臂——这样方便活动。
紧接着她一个箭步冲向拿着表演用的仪式剑的仆人——原本按计划,马上就要到表演剑舞的时候了。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长剑出鞘,明晃晃的刀刃反射着天花板上吊灯的光。
南条保奈美一刀劈在朝仓议员面前的案桌上,没开刃的刀锋直接把盛酒的小蝶砸成了两半。
在日本,这代表着撕毁盟约。
看着裂两半的酒碟,保奈美笑了,因为她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如此痛快过。
“这婚,”她大声宣布,“爷不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