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先生。”
“我的情况和他们一样。我突然有个想法:我想将我收集的邮票送给一个喜欢邮票的人,一个可以打理这些邮票的人,就像你这样的人。”
佩特亚幻想着集邮册插满新邮票的情景,这些邮票的历史一直要追溯到这位先生集邮的那个时代,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收藏。他什么也没说,无法相信自己的运气。
“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呢?”
“是的,先生,我会把它放进我的木盒子里,它会很安全。”
这个人似乎不太确定,摇了摇头:
“但我的集邮册装满了邮票,它太大了,你的盒子恐怕装不下。”
“我父亲会再为我做个盒子的,他很善于制作盒子,而且他一点也不介意。他喜欢做东西,他的手很巧。”
“你确定你会照顾好这些邮票?”
“是的,先生。”
“向我保证。”
“我保证,先生。”
这个人笑了。
“我相信你,这些邮票归你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只有三站地,来吧,我给你买车票。”
佩特亚正要说不需要买票,但他还是咽下了那句话。他不想承认自己逃票的事情,直到他拿到那些邮票之前,他需要给这个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坐在列车的木质座位上,佩特亚两眼盯着窗外的森林,双脚来回地晃荡,鞋子几乎触及地板。现在的问题是,他是否需要用这些戈比再买新邮票。考虑到他即将获得的那些邮票,似乎没有必要再买新邮票了。他决定将钱还给父母,如果他们能够分享自己的好运该多好啊。这个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们到了。”
列车在森林中间的一站停靠,距离沙克提镇还有一大截距离。佩特亚有点糊涂了,这一站是旅游观光的车站,那些想远离城镇生活的人才会在这里下车。穿过树丛有一些小路,都是被徒步者踩出来的。但现在可不是徒步的好时间。雪才刚刚融化,树林里一片荒凉。佩特亚转身看着那个人,看着他体面的鞋子和黑箱子,问道:
“你住在这里?”
这个人摇了摇头。
“我的乡间邸宅在这里,我没有把邮票放在家里,我实在太担心我的孩子们了,怕她们用脏手弄脏邮票。但我准备打算卖掉这栋邸宅,你也知道,所以我也没地方可以存放那些邮票了。”
他下了车,佩特亚跟在后面,走下站台。除他们之外,没人下车。
这个人走进林子,佩特亚只是跟在后面,拥有一栋乡间邸宅,这也算合理。佩特亚不认识哪个拥有避暑豪宅的富人,但他知道这些房子通常都座落在林间、湖边或海边。这个人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我的孩子对邮票有兴趣,这会是件好事,但她们就是不喜欢。”
佩特亚考虑要不要跟他说,也许他的孩子需要一点时间,他也是花了一点时间才成为一名认真的集邮爱好者的。但他很机敏,明白这个人的孩子如果对邮票不感兴趣,这其实对他有利。于是,他什么也没说。
这个人走到林间小路上,开始加快速度,佩特亚努力跟上。这个人已经开始大踏步向前,佩特亚这时几乎一路小跑。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跟我父母说是谁给了我这些邮票,否则他们不相信我。”
“不用担心你父母,我会给他们写个字条,将你如何拥有这本集邮册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们。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地址给他们,以便他们确认。”
“非常感谢你,先生。”
“叫我安德雷。”
过了一段时间,这个人停下脚步,弯下腰打开箱子。佩特亚也停下来,环顾四周,寻找乡间邸宅的踪影。他什么也没看到,也许他们还需要再走点路。他调整一下呼吸,抬头望着高大的树木,光秃秃的树枝在灰色的天空下纵横交错。
安德雷低头看着男孩的身体,鲜血从他的头部流下来,弄得整个侧脸都是。安德雷跪下来,将手指放在孩子的脖子上,感觉到脉搏的跳动。他还活着。这很好。他将孩子翻过来,让他平躺在地上,他开始脱男孩的衣服,就好像他是个玩偶。他脱掉他的外套,衬衫,然后是鞋子和袜子。最后他脱掉他的裤子和内裤。他将衣服拢成一堆,拿起箱子,从孩子身边走开。走了大约二十步之后,他在一棵倒下来的树边停下,将衣服丢在地上,一小堆廉价的衣服。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箱子,拿出长长的一根粗绳子。他回到男孩身边,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他的脚踝处。他紧紧地打了一个结,拉拉男孩的腿,试试看是否结实。这个结很牢固。他一直向后走,小心谨慎地松开绳子,就好像在引爆炸药的导火线。他走到倒下的那棵树边,藏在树后,在地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