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扇呼呼转着,吹着室内的空气。习习凉风不断从一扇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尽管如此,金田一耕助还是感到皮肤黏黏地微微冒汗。
等等力警部撇着嘴,含糊不清地嘟哝着,“看起来,这段话只是一个人说的。这当然是因为另外那个人的嘴唇看不见的缘故喽。”等等力警部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半信半疑。
“啊,由于两个人是面对面说话的,所以看得见一方自然也就看不见另一方了……而且,当记到这儿的时候,江川老帅说帆船突然转向,于是两个人的嘴唇都看不见了。”
“哦,您的意思是说话者当时是在帆船上?”古垣教授也吃了一惊。
“是的,教授,老师说是一艘黄色船帆的机帆船。后来帆船似乎要返航了,于是老师和我两个人就打算前去看个究竟,可那艘帆船……”“找到了?那艘帆船?”金田一耕助向前挪了挪身子。
“没有。我们正要离开屋顶天台时,给民子夫人叫住了。
就在这磨蹭的当口,失去了那艘帆船的目标……而且,我们刚到岸边就遇到了加纳先生和这儿的老板娘,于是就这么回到了旅馆。”
“那么,在帆船上说话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两个人呢?”
“老师说是一男一女,但是都戴着大大的潜水镜,身上又裹着披风,所以连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不过——”加藤突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说下去了,“虽然在这件事上不能乱凭想像,但我想老师很可能认识那个说这段可怕的话的人。”
“您、您的意思是……”
“呃,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连嘴唇的动作都能看清,那么老师一定已将这名男子的长相看得十分清楚。而且,虽说老师会读唇术,但也绝不会随便偷听别人讲话,在那种情况下当然知道应该把脸转开。所以,老师当时一定是对那人的模样十分熟悉,才会对他说话的内容感兴趣,并运用读唇术记下了这段可怕的对话……”“熟悉的模样,那会是谁呢?”
“这我也不知道,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不过我想,老师一定对这段对话十分重视,所以才会硬将金田一先生和等等力警部请到那个选美大赛上去的。”
这点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部也表示赞同。江川教授昨天早晨的盛情邀请确实好像别有用意。
“可是,加藤女土,无论罪犯是一开始就盯上江川教授,还是原本另有目标却临时改变计划向江川教授下手的,他究竟确实什么也没吃呀?”等等力警部感觉有些纳闷地问道。
“古垣先生。”
加藤悲怆地叫了一声,泪水顿时也好像滂沱大雨一样纷纷下落。
“这就是我后悔的原因了。因为听到了‘毒’这个词,所以老师和我都只顾注意人口的东西。我对老师说,周围那么混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连累上,所以绝对不要碰任何人给的东西……因此,我才向旅馆借了热水瓶,凉好了红茶带去。
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
“罪犯用的毒不是从口人的。古垣教授,有没有什么毒是可以通过皮肤致人于死地的?”
“力0藤君!”古垣教授的语调也严肃起来,“难道您发现了这类迹象?”
“是的。”加藤达子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就从提包中取出了一个防水的手提袋。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夹蛋糕用的金属钳。
“这是我刚从餐厅借来的。”加藤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提袋的封口,然后用蛋糕钳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夹出的——不正是那个有点脏的橡皮球吗?
“啊,是这个皮球……”等等力警部打算伸手去拿那个被扔在桌上的皮球。
“别、警部,别碰它!”加藤用金属钳重重地敲了一下警郎的手,“对不起,警部先生,但是千万不能随便碰这个皮球,,您看,像这样……”加藤用蛋糕钳的一端捅了捅,皮球就在桌上咕噜噜地滚1·起来,半天才停下。可是无论怎么捅,皮球总是以同一个角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