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越依旧笑嘻嘻的,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倒难为两位小哥跑了一趟。五十两么,我正巧带了。”说完伸手就进怀里摸了一张银票子出来,看也不看,递给了面前的人。
那两人满脸放光挤作一堆看了看,见是恒通银号的票子,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便揣怀里了。才想走,又道:“银子是还了,这都快五年了,总得有利息吧。”
林家越一早便拿了借条在看,慢悠悠笑嘻嘻道:“这借条上可没写要付利息。”
那人便说:“利息是一旁讲好的,没有写,但如今去哪借银子,不算利息的?”
林家越笑嘻嘻看他,手上动了几下,将借条撕个碎,问说:“你们说什么借钱?谁跟你们借钱了?”
那两人见他一脸精明样子,也不再多唬他了,推搡着走了。
林家越安慰哭泣的老人家吃早饭,又等老人家平静下来,笑得诡异狡猾地对向茵茵说:“我带你出去看戏。”
两人在一座茶楼里坐着,也不知要做什么,向茵茵等了半天,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得起身要走,便听林家越笑嘻嘻训她:“这么沉不住气,放心,就快了。”
他的那个快字才结束,正端了茶去喝,才没喝上,便笑呵呵指着楼下说:“快看。”
向茵茵见他这样有兴头,不知底下什么事儿,伸头去看,却见是一伙人将两人先后从店面里踢了出来,抡了胳膊粗的木棍在往身上便劲招呼。
向茵茵抬头看那店面招牌,隐约看清了是家赌馆,心里了然,原来是揍没钱硬要赌的赌鬼啊。
两人先是被打得鬼哭狼嚎,向茵茵忍着听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烦死这两人了,一大早从自家要钱了,这才多一会,便被人打出来了,五十年也够他们过正经日子过上个几年的吧?
本来以为打几下意思意思便过了,谁知一直没有停下,两人喊叫声渐渐弱了下去,再然后渐渐没了声响,赌馆里的几个人手里的棍子还是没有停的落下,打得两人青白色与灰土色的长袍衣服都被血迹弄得湿透,贴在身上。
向茵茵真的怀疑两人被打死了,睁眼细看两人的脸时,见着一片红乎乎的,根本早就看不清脸与鼻子了,心里叹气,收回目光。
“打断你们的手脚,给你们留张口吃饭罢。”这个话音刚落,便别听咔咔几声响,原本昏睡着的两人闷闷又无力哼了两声,又昏睡过去。
过了一会向茵茵便见着一辆破板车被推了过来的声音,她看见赌馆里的人将两人像丢宰好的猪一样丢上车去,被推着走了,后来又有人出来洗涮街上血迹。
向茵茵看向面前这个一脸笑着真正一副看好戏的人,有些恶寒,他如何能面对这样的残忍的事还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是自己太圣母?
“怎么,你不忍心?”
“也不是,真打残了他们,他们家人怎么过活?”
“放心吧,没有他们两,他们家人说不定过得还好些。你不知道,他们俩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只除杀人放火,没有不做的。”
第第四十七
两人好一会没说话;林家越笑问:“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不学了呢?”
向茵茵皱着脸;苦恼摇头。
回去的路上向茵茵又开始了盯着街上店铺一间间看,找工作啊找工作!
其实是很无望的;这个时代好像没有女的出来做伙计之类的活,她们更多的是躲在屋子里做刺绣么?娘唉!
因为心里不快活,一整晚都成了闷葫芦,林家越在一旁逗着哄了许久,无奈向茵茵实在是身世悲凉为人消极人生观扭曲,到睡前都没有一丝搭理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愁什么?”林家越在她身后笑嘻嘻说。
向茵茵哼想懒得哼一声,反正就是不理人。
“有我在;你担心哪么多干什么,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林家越极为宠爱的样子说,向茵茵心里一阵鄙夷;忍不住回头瞪他一眼,搞个那么暧昧样子做什么?
“这样,先前说送你店子你不要,送你地你也不要,好歹你在帮我呢,我又是你男人,怎么能看着你为难不帮你呢。”
向茵茵迅速炸开:“停,你再说这话我揍你,还有,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是在瞎掰吧,没见你有做什么事啊?”
林家越笑着回答:“钟情于你就是现在我要做的事了。”
尽管他在说笑话,向茵茵还是被他亮晶晶的眼睛看得撑不住了,挪开眼努力掩掉那不得劲,撇了下嘴表示不当一回事。
“听我的,你就去学。那些地里的收产就足够养活你们娘俩了,愁个什么劲啊?”
向茵茵听了一阵心动,想着要不干脆厚脸皮一把。
“你不会真打算要我养一辈子吧?”
向茵茵撇嘴无语,我没有想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