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未等溶月登上回府的马车,拓跋宸就将她截住,态度强硬的将她给拉上了他的骏马,扬鞭东指,驰去了皇城最大的酒楼……
“施雨绸?施霓裳?一个是太子侧妃,一个是二殿下侧妃,而且还是声明赫赫的大将军施珞的女儿……嗬,两个身份显赫的女人合攻夹击东宫里尚无名分的女子,语嫣的处境还真是堪忧!”平静的语气中带着难抑的嘲弄于不忿,溶月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持杯将杯中烈酒全数饮下,任由辛辣的烈酒滑过咽喉,留下一股火烧般的灼烫。
面容森肃,拓跋宸狠拍了桌面数下:“真没想到雨绸竟敢背着我做这等下作的事!当真是令我失望至极,震怒至极!”
把弄着手里的空杯,溶月漫不经心的接口:“女人嘛,一旦萌生了嫉妒之心,嫉恨之意,是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扭头瞅着不以为意的溶月,拓跋宸感到好气又好笑:“说的就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我自然是,只不过不忌讳当人面谈论女人的狭隘之处罢了,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心思男人是永远琢磨不透的,所以也无法理解更无法想象那深埋女人心底的那抹嫉妒的厉害!”“哦?那你倒说说,女人的嫉妒是何等厉害法?”
弹弹衣服上的褶皱,溶月站起了身,走到桌前:“这也因人而异。一时半会的也讲不完,我也懒得费这口舌。总之一句话,同为女人的我,对她们的做法可以理解,但是,却不能代表我能谅解。二皇子殿下,这么说,你可曾明白?”
拓跋宸蹙起了眉:“小三,你的意思我懂……昨日小三那的确是招好计,让施雨绸上了当,从而让施霓裳走了歪路。听东宫里的小太监讲,皇兄对施霓裳一度两次诬陷语嫣之举已大为恼火,要不是顾及到她朝中手握兵权的父亲……”
“施珞……”溶月低喃着,半晌着眼,努力在脑中搜索着有关这个人的记忆。印象中,在武官前列的施珞虽已过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面似生蟹盖,虬髯两颊,生的是虎体熊腰,孔武有力,让人一眼瞧去就有种望而生畏之感……
望着半眯着杏眸,持着酒杯,陷入沉思中的溶月,拓跋宸感到一种飘忽的意念,于恍惚之中泛起了。他幻想着溶月身披霞帔,坐在绣着鸳鸯戏水的真丝锦被上,正手持白玉杯凑近他的唇边,半响着双眸,撅着红唇向他娇嗅……
“这个施珞为人……”边说着溶月边抬起头,可待见到了双目迷离,面庞泛着异样光华的拓跋宸时,她的心房骤然下沉,要出口的话也咽在喉中。
指骨重重的叩向了桌板:“二皇子!”
好半会未见拓跋宸反应,溶月提高了声调:“二皇子殿下!”
拓跋宸这才从驰骋的意志中收紧了缰绳,回过了神思:“小三你刚刚说什么?”
深喘一口气,溶月直视拓跋宸璀璨生辉的眸子:“二皇子,有句古话叫,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拓跋宸面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小三,你究竟想说什么?”
“错把雌兔作雄兔,既然是错,既然是难辨,又何苦分辨?何不一辈子就这般错下去?”
拓跋宸大骇:“简小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溶月面沉似水:“此生只愿做那脚扑朔的雄兔,终其一生,莫改其志!”
“简小三你会后悔的你!”
“后不后悔是我的事,与二殿下无关。”
“与我无关?你……”
“二殿下,记住我今日的话。时候也不早了,下官告退!”扬起袍摆,溶月掀开门帘,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雅间。
看着那抹浅绿色的背影消散在门帘之外,拓跋宸胸口的郁气还堵缭绕,闷闷的,压得他极端的烦躁……
小三,当一时男人尚可,若是当一辈子男人那可不是像你想的那般简单的。小三,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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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十九章 溶月为将(一)
依稀是那片凄艳的火光,依稀是那云淡星稀的子夜,依稀是那张看破生死的绝美容颜……
高台上,他的母亲双臂展开被锁链牢牢的捆在木架上,脚底下火影重重,浓烟滚滚,眼见着火势就要向上蔓延,无情的想要吞噬她娇小的躯体……
高台下,一个悻悻作态,满脸故作怜悯的老太监捏着娘腔,阴阳怪调的冲着台上喊道:“叶妃娘娘,你这是何苦呢?听老奴一句劝,莫再执迷不悟,现在说出那个孽障的下落还来得及!”
淡淡的俯瞰着那假仁假义的老太监,她冷笑一声,似乎是见到了脏东西怕污了眼一般,迅速将眸撇过,转向毫无虚渺的太空……
她的反应激怒了台下的老太监,给了个颜色,身旁的侍卫跨前一步,将手里提着的燃油全数倒进了燃烧着的木柴堆里……
嗞啦!火苗一窜而起,熊熊的烈火怒吼着,咆哮着,疯狂的掠夺着可以供它们维持生存的物质养料,于瞬间吞没了整个高台,染红了半面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