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曾想到,会是海国寺。
寺里那颗高耸入天神树依旧挺直着腰杆,飘扬着众生的信仰。
穿过了前殿熙熙攘攘来山上上香祈福的香客,祁旦缌直接走到幽静的后院,进了名为拓陀殿的殿堂,只见一人背着手站在窗边,只看见半边露在光影之中的脸,剑眉狭眸,不惑之年,青丝垂至腰间,姿容不凡,却是一个气质冷淡严肃的男子,祁旦缌从未见过此人,离他几尺开外,他便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那种疏离不可亲近的霸气。
其他人纷纷退出门去,只留了祁旦缌,他恍若隔着窗子在看着甚么,眼神游移,许久之后,才好似觉察到祁旦缌的存在,轻轻的偏了身子看过祁旦缌,他的容貌便尽显在眼前,玄黑锦袍滚金边,素净单调而华丽,细细看去,还能看见暗绣的如流水一般诡异的文字,竟也是经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就快写完了 动力是越来越少 才知道这样坚持下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开坑的时候兴致勃勃 由两天一更渐渐变成三天一更甚至四天一更,再到现在五天一更 实在不是我有惰性 而是没有人催赶没有人支持 就不知道这么写下去是不是对的 或者这个故事本身就存在某方面的问题 这些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所有本身存在的问题有时候就很难发现。
我想,如果有人在看这文的话,可否冒个泡,让我知道有人在看,我才会有那个洞里继续写下去,人的心情真的可以影响到写文的灵感。就比如我的上一篇文,也有这样的时候,不过后来看到真的有童鞋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便欣然的按着他的看法修改了整篇文的大纲,甚至男一号都换了,我并不是说想迎合某些人,只是想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后来那篇文章完结下来,虽有不足的地方,我基本还是满意。
所以,请路过的亲们留下你的脚印吧,不需要非得收了这篇文,说说您的看法都可以的。
☆、随安
男子深沉的看着祁旦缌,审视了一番,许久复又看向了窗外,祁旦缌只觉得有些压抑,也不知该做甚么,只能静立一旁,偏过头看向那扇窗外,正好看见浮雕窗子外,神树顶着墨绿巨冠耸立在众禅院之上,它守在海国寺百年好似也沾染了禅院的佛意,静观人间悲喜。
祁旦缌身上还是不适,忽尔想到昨夜与汝修缠绵纠缠的情景,还有身体骤然被撑裂开的刹那,祁旦缌脸色变得绯红,从心底却还是排斥甚至厌恶的,然他却不能忘怀那种愉悦顶端的感觉。
“在想甚么?”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祁旦缌回神,便见他俊朗的脸正看着自己,一双浓眉下的眸子黑而幽亮正静静的望着这边,祁旦缌赧然,有些不甚自在的说道:“没甚么,不知公子找我来是为何事?”
那男子挑了挑眉,“你竟不知晓?”
祁旦缌确实不知是有甚么事,那男子缓缓走到他身旁,淡笑道:“我是藏都巴布白宫的第巴理事,我叫桑杰。”
看祁旦缌吃惊的瞪眼睛,他好似心情不错,继续说道:“我远道而来,便是为了将你接回去。”
闻言,祁旦缌皱了眉,“为何接我去藏都?”
桑杰用长辈的神色看着祁旦缌,缓缓道:“你是第六世活佛,是佛国的王。”
简单平静的几句话,祁旦缌却震惊的无法言喻,只觉得这人的话好似天方夜谭一般,桑杰也并不急于让他接受这个事实,眼神沉静无波的看着眼前清颜绝丽的少年瞪着眼睛的样子。
许久之后,祁旦缌才平静了狂澜波涛般的内心,脸色并不好看,可是他却对此人的话信了几分,因了从小自己与同龄孩子的不同,因了他自小便在巴桑寺秘密学习佛经,因了父亲不应允他与云顿的亲事,也因为这人看着并不似在戏弄他。
即便相信,他又怎能认命的接受?只是他从来顺应天命,从不懂的忤逆,在云顿这件事上是他第一次忤逆父亲,而这般他无法承受的荣耀,他又该如何逃脱?
桑杰收拢了宽大的衣袖,玄黑锦袍上暗绣的经文便泛着银灰的光泽,清俊的脸上线条柔和,在窗边有金色的光洒在他半边脸上,无端生出几分疏淡的冷意。他看着仅有而立之年,却高居第巴之职,也不知承担了怎样的沉重。
“那我该怎么做?”祁旦缌沉了嗓音说道。
桑杰看着少年在如此短的时间便接受了这件事,心中也是欣赏,言道:“你且先回家去,备好了去藏都的衣物,几日后我们便启程。”
“这么急?”
“急?”桑杰抬眸看过来,“你已在家中自在生活了十几年,如今才将你接回去,已有人不满,难道你还想再待几年?”
他的声音透着冷冷的磁性,偏生面上带着和善的微笑,祁旦缌拿不准此人的心思,可心知他并不能按着自己的意愿做事,只能垂了眉眼,静默无声。
之后,祁旦缌便被人送了回去,回到家中父母亲并未问他有何事,母亲更是默默为他备好了衣物,还裹了吃食在包袱里;祁旦缌看着母亲静默的为他备着东西,心中倏尔憋闷,有股酸涩蔓延至眼眶。
想起云顿祁旦缌出了门,找到云顿,云顿也正是满面愁色,祁旦缌犹豫再三才开了口,“云顿……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即将远去,不能再娶你;是我负了你,你怎样怪我都好,千万不可想不开。”
云顿也似早就料到如此,大眼之中盈满泪光,扑到祁旦缌的怀中哽咽哭泣,泪水打湿了祁旦缌胸前的衣裳,也只是哭,并不说责备祁旦缌的话;只待到哭罢,才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祁旦缌哥哥是个情深意重之人,并非负我,你身上背负的,是整个佛国,我又岂能自私的的将你留在我一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