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就这样睡过去,进入梦乡。
一对雪足被置于半空中,抵在他肋骨上。
双足缠绕到一处,时不时地摇荡着,晃得厉害。
粉润的脚趾时不时地蜷缩起来,复又张开。
“为何要去合城?”尉迟璟呵着热气,拿开她的手臂,再次问道。
“自然是舍不得殿下。”容茶抓住褥子,说得甚为幽怨,“殿下若是认为那边的美人更有味道,觉得我在身边碍事,那我也没法子。”
“乖茶茶,你是不是没有被喂饱,所以,才会生出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尉迟璟移开她的臂,喉头滚动,哑声笑了笑,“孤会让你一直能感觉到孤的存在,你睡不了的。”
容茶当即倒抽了口凉气,但她下定了决心,打死也不睁眼。
尉迟璟再抬起眼,看到那张轻俏灵动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的神色时,略是怔然。
他的心思一动,内心倏然柔软几分,竟是鬼使神差般,低下了头。
凉凉的唇,轻轻地印了上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尖……
迎接容茶的是好一阵疾风骤雨。
她虽在风雨中飘摇,但亦是能在噼里啪啦的雨声里,感觉到他俯在她的耳侧,说着最温柔的情话。
朦胧中,容茶掀了眼帘,神思在那一瞬间,很是清醒。
对上那双含了情愫的潋滟凤眸时,她如同行走在桃林间,像任何一个怀春少女般,也希望能感受到属于自己的盎然春意。
可她清楚,那是最致命的毒,若罂粟般惑人心神,一旦信了,便是万劫不复。
她的心摇摇欲坠,她打起全部心思,试图去抵触。
到后来,她却没有心思去抵抗那些。
因为,她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想闷头睡觉。
连第二天,尉迟璟离开时,她仍是觉得头晕脑胀。
“孤要走了。尉迟璟道,嗓音哑哑沉沉的,犹带了情。
容茶懒得理他。
她没想到,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愿意带她去合城。反倒是她平白出了力。
她困得很,手往旁侧摸索,抓了胭脂色的锦被。
手心触及发潮的褥子时,她的手臂微僵,打了个哆嗦。
她顿觉太过羞一耻,紧紧地闭着眼,一动都不敢动。
尉迟璟多看了几眼她的娇羞样,心里更是爱得紧。
他下去披衣,他的视线扫往窗台。
看到窗台几乎被众多花盆占满时,他有些费解,“窗台上为何会有那么多花?”
容茶只当他问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些花,心里赌着气,状似无所谓地回:“妾身觉得,多些花看着才热闹,所以,让人多移了些来。”
尉迟璟也不再多言。
从寝殿出来,他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途径那处窗台时,见侍女阿月在打理花,他便问了花的品种。
“禀殿下,这些花是接骨木和夹竹桃。”阿月低下头,如实道。
尉迟璟也曾在书上,看到过这两种花的一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