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茶心下一惊。
还真是如此?
不行,她得赖掉。
她轻叹了一声,诚恳道:“酒后之言,不可信,那定不是我的真心话。你千里迢迢跑过来,肯定也不愿听这种虚假的话,来满足自己不是么?你还是忘了吧,免得将来心伤。”
“我更认为,酒后吐真言。”尉迟璟笃定道,单手撑着身子,侧着坐了起来。
浓黑的长发倾泻而下,衬得他的一张脸,妖肆莫名。
“我忘不了啊,茶茶。”他贴近她的面颊,轻抵她的鼻尖,撩人的气息抚过她的耳廓,“因为,你不仅说了那句话,还对我做了各种过分的事情。你还说,你很饿,邀我去秘径寻幽。我们度过很浪漫的一晚,你说你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晚。”
容茶倒抽数口凉气,顿觉惊悚。
再垂眸,一看自己身上所着的亵衣,发现被人换过了。
是狗太子帮她换的?
他们两人,真的是酒后那个啥了?
听他的意思,貌似还是她主动的?
她该不会在饮酒后,把持不住,真图他的色,一不小心就做了什么虎狼之举吧?
不行,她也要将这篇翻过页,不能真牺牲了她身后的一片大好森林。
容茶转过脸,避开他的眼神,用薄被覆了面,掩了面上的羞赧之意。
她轻柔的声音里颇含无奈,“我们都是性情中人,一时情难自已,难以自控。一夜露水情缘罢了,你又何必当真。”
“而我已经当真了。”尉迟璟掰过她的脸,贴着她的唇,眼睫与她的交织到一处。
他哑了音,“茶茶,可你说过你会为昨晚的事负责,要回到我身边。”
容茶听到此话,来了灵感。
负责?狗太子是嫌弃她只说一句话,就将他甩了,其它什么表示都没有,会太过无情?
也是,狗太子帮她换了衣裳,她醒来时,感觉浑身清爽,想来应该也是被清理过了。
她确实应该给点报酬。
“你等一会,我会负责的。”容茶掀开薄被,下了榻,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尉迟璟一听,双眸里溢出了神采,以为她要送自己定情信物,满心期盼地看着那纤柔的背影。
不曾想,容茶回来时,只给他塞了几张皱巴巴的银票。
“这是昨晚的报偿。”容茶犹豫了一瞬,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银票塞到尉迟璟的手里。
她本想一掷千金,甩他大把银票。
但是,她平常想置办什么物事,都不需要自己掏钱,因而,寝殿里现有的银票几乎没有,只能拿这几张银票将就用用。
尉迟璟没料到她会有这般操作,眸里的神采复又暗淡下去。
这好像还是上回,尉迟璟让使臣送过来的?
这个女人不仅拿他的钱来养小白脸,现在还来养他了?
他很是抗拒地侧过眸,眉眼间若覆了西山的薄雪。
容茶为难道:“虽然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它,我们就可以两清了。”
听到“两清”两个字时,尉迟璟更觉糟心。
“范容茶!”一时间,他没了逗趣的兴致,转过来,咬牙切齿地唤她。
他与她四目相对,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