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螣邪郎跟着赦生童子去了围廊山,他们听李清和说起狼烟雪的事情,便想着以此为突破口,可以拿个身份,便顶了狼烟雪的身份,反正没人知道围廊山还剩下多少人,也没人见过狼烟雪,如此一来,狼烟雪过了明路,谁也不会知道他出自围廊山死寂之地。
而赦生童子也不会被人知道是魔族,也算是变相的过了明路,并且还有了开杀的借口。
而且李清和破掉封印这么大的动作,楼月宗那边总是会派人来查探的,而实际上楼月宗也确实派人来查探了,不仅楼月宗派人来了,就连皇室也派了两位供奉的筑基期修士过来探查。
这一次赦生童子杀得很欢快,因为都知道这处是污秽之地,所派来的大多都是禅修,也就是僧者,正适合赦生童子,杀僧取业。
先不说赦生童子的外表,单是他胯下的狼兽,就让那些人一下子先入为主,将他认定为御兽一族后裔,再加上螣邪郎有意歪曲事实,说的一些言语暧昧的词句,更是坐实了这一点,干掉了一半来人,放走了其他人,螣邪郎这才留下赦生童子,独子离开了围廊山,也没有急着回一念之间,而是跟着那些人,去了楼月宗山门所在的娄月峰。
此处幽静,山峰耸立,感知之下此处灵气倒是比别处浓郁不少,地底下是一条大型灵脉。
螣邪郎潜伏进了楼月宗,跟着那一行人去见了楼月宗掌门,楼承歌。
只见他一身青色长袍,带着玄冠,看起来四十多岁,眉清目朗,倒是个颇有威仪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上位者。
见了这些人,楼承歌微微皱眉问道:“怎么只回来你们几个?其他人呢。”
“回掌门,他们都死了,围廊山那边还有两个人活着,其中一个骑着狼兽,确实是御兽一族没有错,不过另外一个却没有狼兽跟着,看起来倒像是兄弟两人。”为首一人答道。
“他们到底何种模样,说清楚。”楼承歌说道。
几人便把赦生童子蒙眼披发,手持狼烟戟,骑着狼兽的模样说了一遍,又说了一下螣邪郎的外貌,不过两人形容皆是黑发常人模样,可见几人并不知赦生与螣邪郎的真身。
等到几人说完,楼承歌吩咐立刻派人去寻,只是暗中查探,得了消息在议,螣邪郎听到此处,便悄声离开,顺便在楼月宗逛了一圈,将之地图景况用记录玉简记录了下来,然后与赦生童子汇合,离开了楼月宗。
回头与李清和说了这事,并将记录玉简给了李清和。
“赦生童子在围廊山?”李清和问道。
“是,本大爷让他在围廊山呆着,反正那些人会自己送上门,根本不必太费力气。”螣邪郎点了点头答道。
“随汝吧,不要闹的过头了,楼月宗还是留着好,吾还有用呢。”李清和点了点头吩咐道。
螣邪郎得了令离开了,倒是楼至韦驮对于吞佛童子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但是忍着没说什么,他毕竟是佛者,心怀慈悲。
李清和笑了笑道:“汝对吞佛他们仍旧保留着偏见呢。”
楼至韦驮不置可否。
且说李清秐,他自幼便跟着李清和亲近,在没有另一个人可比李清和在他心里的地位,尤其是这两年,李清和越发出色,也让他自卑之余越发肯学。
虽然如今吃穿用度皆比往日要好不知道多少倍,可是兄长却与他越来越疏远,如今都不大见他了,李清秐越发的烦躁了。
这个不好,那个不要,李清秐就连上学都没什么精神。
尤其是瞧见家里的人越来越多,雍和院里又多了个眼生的,李清秐回去就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李清和也察觉了,只当他在学府里受了气,过两三日散散就好了,谁知竟是一直都不大好。
李清和便抽了时间来问。
“这是怎么了,生了这几日的闷气。”李清和接过第五叶手里的梳子,给李清秐梳发。
见到李清和,李清秐的闷气已经散了一半,便道:“没什么,只是哥你最近都不大搭理吾了,好生无聊的紧,倒是家里多了那么多人,哥哥偏去管。”
李清秐说罢撇了撇嘴,很是不满,只是他面容本就精致看起来娇憨,如今看着倒是可爱的紧。
李清和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这有什么,汝是吾弟,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倒是汝也该好好练剑了,阿秐,有些时候,汝可以适当的装傻,或者当作不知道,吾会多疼汝些。”
李清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最近琴艺可落下了?幽冥和暗踪可是弹得很好呢,抚琴吾听听看。”李清和笑道。
“恩啊。”李清秐连忙颠颠的亲自去抱来九霄环佩,让人摆好琴桌,点上熏香,奏了一曲云端流光,虽然意境把握不甚高,但是指法流畅,倒也听着还不错,没有弹错的。
不过这也提醒了李清和,他本是独子,不知该如何跟兄弟相处,想了想自己的长子当年是如何教导次子和三子的,李清和想了想道:“以后吾会常来。”
他或许做不到李寂然那样的细腻小心,那样的完美的演绎出兄长之责,但是他会尽量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