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小磊你们晚饭在这里吃吧,不要跑来跑去了!”
乔昱森惊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唐涛,然后赶忙说,
“那太麻烦您了阿姨!”
“今天我做了小磊爱吃的糖醋排骨,小磊,过来帮奶奶拿碗筷~”
“噢~”
小家伙很欢乐的跟着老太太进厨房了,乔昱森愣在客厅,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心里又觉得暖暖的;唐涛说要去换件衣服,结果刚站起来,又不小心趔趄了一下;乔昱森赶忙收起自己的情绪,扶着他进房间,结果一进门,那人迅速将他往墙上一压,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上就被印了个温暖的吻,再之后这个人又迅速撤开,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转身去换自己的衣服了。乔昱森愣了五秒,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这些日子与唐涛在一起,他的心一开始注意的都是对方的伤,后来又小心翼翼维持与唐老太太难得的和平,对于和唐涛的未来,他没时间想,不愿想,更不敢想;除了心底常常升腾起那种淡淡的幸福感,他与唐涛表面上处的真就像朋友哥们儿般纯洁无比;然而没想到,此刻一个匆匆的吻,就弄得他心跳加速,心潮澎湃,心率不齐,心生荡漾,关键是,他竟然害羞了,害羞到一时不敢去看唐涛,这种感觉奇妙的有点不可思议。
吃饭的时候,乔昱森正襟危坐,规矩的像是刚过门的小媳妇,筷子的运动轨迹是:面前的青菜到自己的饭碗,自己的饭碗,再到面前的青菜,唐涛看不过,给他夹了好几次别的菜,他只是埋头在碗中,迅速看对方一眼,说声“谢谢”。唐老太太今天一句话,仿佛是大赦一般,令乔昱森兴奋的同时,又忍不住更加小心翼翼了;不过席间的沉默很快被小磊打破了,
“唐奶奶,你做的菜为什么可以这么好吃?”
“那是奶奶只晓得做饭嘛!”
“唐奶奶,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吃饭啊?这样我就可以快一点长大,等我长大了,我也做饭给你吃!”
“呵呵,你天天来,奶奶天天都欢迎。”
“那我爸爸也能来吗?”
“嗯~”
“唐奶奶,我爸爸可聪明了,他现在不仅会做咖喱饭,还会煮好多汤,唐爸爸可喜欢我爸爸做的饭了,下次让他做给你吃,我呢,就等我长大了做给你吃,也做给唐爸爸吃”
“好~磊磊做什么,奶奶都高兴吃!”
“唐奶奶,我跟我们班的同学说,我有个做警察当英雄的唐爸爸,还有个会做很多好吃的饭菜的唐奶奶,他们可羡慕我了;唐奶奶,明年我生日的时候,爸爸说要给我办生日派对,到时候你和唐爸爸一起来好不好?到时候你们做我的大来宾,可以吗?”
“好,好,好,奶奶都答应你,先把排骨吃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嗯~”
乔昱森与小磊最近开始天天出现在唐家的晚餐桌上,但不能总白吃吧,所以乔昱森就常常带着超市采购的菜肉过来,如此几次之后,唐老太太不让他这么做了,说一方面饭菜也花不了什么钱,另一方面,他这么天天接送唐涛的,用不着算的这么客气。于是,有时候早晨去的早了,看到老太太去买菜,乔昱森也尝试着一起跟去几次,一开始,也不知道跟唐老太太能聊什么,两个人挺尴尬,到了市场后,乔昱森看到唐老太太买好东西,就赶忙付钱,然后再接过来;两人相互推脱了几次之后,唐老太太也就由着他了;唐老太太对于唐涛和乔昱森的事,当初生气是因为怕自己儿子以后日子过的难,但现在看来,也只能冷处理了;就像他孟叔说的,观察观察再说吧;所以现在对于乔昱森,也算是观察期;其实前前后后这些事,唐老太太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一个人琢磨过,这个乔昱森对她儿子那是真心的好,没发现他们关系那会儿,唐老太太还常常说,“儿子啊,你这个朋友交的真值啊!”,想想,乔昱森能图唐涛什么?要不是真有点感情在里面,也做不到这份上;就说这次唐涛受伤,乔昱森能这么上心,就确实不容易,活了这么大岁数,有些东西不是看不懂,只是不愿接受而已,你说乔昱森,但凡是个姑娘,唐老太太觉得自己一定能把这儿媳妇风风光光给他迎进唐家门,就图他对唐涛的一颗真心,可惜,什么事情都难件件顺心。
后来,乔昱森再跟唐老太太一起去菜市场的时候,两人就慢慢开始能聊起来了,比如,
“昱森啊,阿姨跟你说啊,这种大骨,最适合熬汤了,别看它肉少,熬出来的汤营养的不得了哦!”
“我们家唐涛啊,小时候最喜欢吃我做的皮蛋瘦肉粥了,不过皮蛋这东西,我也不好给他经常吃,电视上不是说了嘛,经常吃皮蛋怕铅中毒……”
“昱森,你早晨给磊磊做什么吃啦?……小孩子的营养,一定要跟得上,不然长不高!”
“阿姨下次再教你做这个古老肉,我们家唐涛最爱吃这个……不过现在好了,当了兵回来,也不挑食,他小时候,我就最怕他挑食……”
日子就在这种家常里短中,慢慢的流淌着,后来与唐老太太的相处,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之前:能一起聊唐涛,一起聊小家伙,一起聊别人的家常里短,偶尔一起去买买菜,再偶尔陪老人家逛逛超市,逛逛商场……日子不紧不慢,似乎也多出了不一样的趣味。唐老太太依旧没有表态,乔昱森也不敢太抱有希望,因为太害怕失望;唐涛中间又出了两次差,本来乔昱森与唐老太太都还是担心他的腿伤,而且他现在腿偶尔还是会麻木的趔趄,可是唐涛有他的理由,意思是反正不会用到腿就对了。
唐涛出差期间,乔昱森有一次去唐老太太家,竟然碰到了孟玲玲,这女人当时一开门看到是他时,还愣了一下,之后还悄悄跟他讲,“听我的没错吧?再坚持坚持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跟我哥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整的乔昱森特别无奈;孟玲玲平时也会抽空来看看,不过这次是特意来为她爸爸说媒的,就是希望唐老太太和孟叔两人搭个伙,反正一个丧妻,一个丧夫,相交这么多年,知根知底,到了这个年纪,有个伴比什么都强;唐老太太当时一听,立马拒绝了,说,这不胡闹呢嘛。不过孟玲玲并没有死心,第二天就撺掇着孟老爷子来唐家报道到了,美其名曰“追求”,老爷子被女儿整的没办法,顶着“追求”的名号,就跟唐老太太这儿躲清静来了。
国庆节过完之后,孟玲玲给唐老太太和孟老爷子一起报了个老年旅游团,说是去云南香格里拉,用孟玲玲的话说是,要给两位老人培养培养感情;唐涛没有意见,两位老人就出发了,于是这些天,唐涛又重新进驻了乔昱森家。
四个多月,两人一直“相敬如宾”,要说彼此不想念对方,那都是假的;可是没想到第一天的时候,乔昱森看着洗完澡围着浴巾进来的唐涛,忽然间竟紧张到不能自已,一个人躲到浴室,愣了泡了一个小时的澡,要不是唐涛敲门,估计他能把自己泡到皱皮;那人的吻是温柔的,拥抱是温柔的,舔舐是温柔的,抚摸是温柔的,进入是温柔的,包括那种厮磨的节奏一开始也是温柔的……乔昱森第一次在这种温柔下颤抖,恨不得时间停驻,只留片刻永恒;他抚摸着对方的脸,亲吻着对方的唇,他想一遍一遍说,“唐涛,我怎么能这么爱你……”可是这些爱语只能化作一声声动情的□□溢出唇边……乔昱森直到那时才明白,越是在乎,越是胆怯。
唐老太太回来那天是周末,下午的飞机,正赶上唐涛调休,于是三个人就一起准备去虹桥;路上小磊说渴了,要喝东西,乔昱森无奈停了车带他去便利店,刚到店门口,就听到后面有个声音喊,“抓小偷啊!”扭头就看到一个灰色T恤男迅速逛奔,喊叫的人正在一辆刚关门的公交车上,就在乔昱森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听到“碰”一声车门响,然后一个黑色的影子便窜了出来,那样的迅速,看得乔昱森半天合不拢嘴;可能都不到三百米,就在那个灰色T恤准备转弯的时候,被后面迅速赶来的黑色身影一个跃身扑倒在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磊,喊出的声音特别兴奋,
“是唐爸爸!爸爸,唐爸爸在抓小偷……唐爸爸,加油!”
直到警察来了,配合着将灰色T恤男送上警车,乔昱森才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眼睛盯着唐涛的腿,问,
“你腿没事了?”
“还好!”
就在乔昱森疑惑着又要开口时,唐涛一手撑着车顶,一手又去搓腿了,貌似站着有点吃力,于是赶忙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唐老太太回来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