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方家的人会不会去找林苏秋的麻烦,也不放心那位姓顾的客人,对方是敌是友。
入夜后,小厨房按照阮清阙规定的时辰将饭菜送到了阮竹这边。
他坐在桌前看着一道道菜肴被放下,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候着的丫鬟,问道:“阿姐这是怎么了?是被什么要事缠身吗?”
丫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轻摇着头。
阮清阙没有来,阮竹自然不会动筷,等到大约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候阮清阙才出现。
一进屋就让人将桌上的菜撤下去,上前坐在阮竹身旁,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动筷,所以来的时候让厨房重新做了,稍微等一下就行。”
她虽面带笑意,可眉宇间的疲惫却隐藏不住,阮竹自然也看见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阮清阙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也只能当做没看见似的,轻声埋怨道:“阿姐也太不准时了,我听旁人说,若是每日都固定时辰用餐,哪一天那时辰没吃上的话,那是会生病的。”
“阿姐知道什么叫胃痛吗?”
阮清阙很是受教的点头,“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阿竹果然很厉害,学什么都很快,如果有一天需要阿竹学着如何做生意的话,阿竹肯定也会学的很快的。”
阮竹听出这话有几分蹊跷,应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了,我看阿姐最近都有些疲惫了。”
“阿姐不累。”阮清阙一语带过,朝着门外瞧了一眼,“去催催,可不能再晚些时辰,不然可就要难受了。”
她笑着看着阮竹,显然是将之前阮竹的话现学现用。
阮竹心下无奈,但也回以一笑,这一餐吃的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直到阮清阙离去,阮竹都还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阿回上前询问是否就寝,他才缓过神来。
“阿回,最近家里有出什么事吗?”他觉得只是关于方家的事情应该不至于这样,毕竟上次阮竹可是掉入湖中没了性命的程度。
若不是他在阮竹的身体醒来,恐怕阮家早就已经跟方家干起来了。
可阿回只是跟在他身边的下人,哪里知道东家的事情。
阮竹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挥手让人去准备热水,自个儿去找睡衣耷拉着进了沐浴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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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很薄,贴在身上减少了许多闷热感,可即便是这样阮竹却还是毫无睡意,一开始还很正经的想着阮家是不是出事了,苏家的客人是不是坏人。
到最后竟然还是猜测林苏秋那晚的人是谁,不过能把林苏秋折腾成那样,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
他翻身看见一旁的照片,不由拿起来细细看着,随后没忍住的闷笑出声,翻过身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软乎乎的枕头里。
可恶,他都在想些什么!都怪林苏秋!
凉亭内,依靠在栏杆上的林苏秋狠狠打了个喷嚏,差点把自己给弄到地上去。
他紧紧了身上披着的薄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就这种天气他还会感冒不成。
正想着,一抬头就见阿毛一脸菜色的提着一篮子东西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什么东西?你自己出钱买的?”林苏秋这话满是疑惑,毕竟阿毛这年纪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钱,更不可能买这么一篮子的东西,蹙眉问道:“还不会是外面的人拿钱收买了你吧?”
阿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苦着脸道:“先生……要是真用钱收买的还好了呢!”
他是被拳头收买的。
林苏秋微眯着眼眼眸一转就明白过来,沉声道:“是昨晚那个人?”
阿毛连连点头,“这是他非要让我给你的,您也知道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我哪里敢拒绝的啊,您就原谅我吧!”
篮子被放在了一旁,是那种斑竹编制的,上面满是岁月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老物件了,面上盖着的那块布倒是新一点,只是边缘的位置洗的也有些泛白,看的出来是爱干净的。
他好奇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好像还是热的,于是一把掀开了面上的那块布露出里面庐山真面目。
但当他看清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后,气的直接怒吼出声,“冬五九!”
只见篮子里放着两大海碗,一碗是煮的颜色均匀的红鸡蛋,另一碗则是半扣着的粥,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是红豆的。
院门外倚着墙的冬五九听着这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满意的咧嘴笑着,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看着弱不禁风的,实际上带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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