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消失了几个月,我只是经历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前面的市场爆炸、几十年难遇的大洪水,回到总部拉各斯后,又是恰逢总统选举,街道骚乱,外州拜访客户被抢,司机接连同事离奇死亡等等。一种恐怖的气息和氛围席卷整个公司。
在尼的大环境是混乱的,当我即将跨出国门时,有海关工作人员问我是否知晓该国情况,称为红色警戒极度危险国家,来了以后体会到了,能活着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从同事去世的悲伤中醒来,从惊魂的被抢中后怕,而老板只关注赚钱,人倒是跑到拉各斯的小岛屿上去了,那里坐落着世界顶级企业,甲骨文、华为、微软等。
那个岛屿除了名企就是富人区,号称是整个国家最安全的地方,反正我没去过,去了也不是我能长期消费的地方,离着不远就是一堆的贫民区,看来天堂和地狱也只是咫尺之遥。
曾去当地的一家酒店喜来登,内右五星级的酒店服务,游泳池、比基尼美女、各式饮品应有尽有,建筑也极为特色,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国家还有这样的设施,一杯酒的价格就是当地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财富差异就是如此之大,可在这里每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幸福,幸福指数出奇的高,多是个宗教的信仰有关。
当地人的理念是干多少活拿多少钱的工资,一般很少卷起来,我曾跟我们解释,为什么我找工作需要初试、二试、三试,我妈说(工作)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为啥还要面来面去的,我回她:如果一只狗原本就能得到吃的,那么现在多了一只狗并且这只狗会叫,原本那只狗就有压力了,它得学着叫,甚至再加点其他的才艺表演才能让主人满意,越到最后,这俩狗越卷,甚至一只狗还学会了说人话。
面试多几次的逻辑,无非是雇主想看看还有没有比你更主动更听话更便宜的,如果没有那就是你了,所以在找工作上面我尽可能的压低各种条件,甚至被雇主怀疑找工作的真实意图。
尼国基本没有什么垃圾清理设施,一般是简单粗暴的焚烧,浓烟让我想起他们在路边烧烤一整只羊,浓烟熏天,用的是没经过细致提纯的原油,所以在星级餐厅吃的羊肉都是表皮黑黑的。
垃圾随意丢弃,废水脏水肆意排放,到了市场山就特别的难闻和刺鼻的臭味,终身难忘那种,可以看到他们养的家畜,如鸡、羊、猪等在露天下的垃圾堆里翻来翻去,吃垃圾饮用脏水是动物的常见行为,当地的厕所极为稀少,露天对着大街撒尿也是人的常见行为,一般是男性,没错,是正对着来往车辆,在路边尿。
我也学了几次,被当地人看到了起哄,只是不想走个200米,再交50奈拉(人民币5毛)的厕所费。所以这边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疾病就很多,我也得了一些,比如前面介绍的新冠、疟疾甚至伤寒,前不久得了荨麻疹,并不通晓医学的我还是努力的把疾病的症状和发病机制了解了一下,经过一个晚上的奇痒难忍,半夜2点被痒醒,终于给自己定下疾病名称,一早就找同事拿了点药,一日就好了。
病去如抽丝,当一开始的小疙瘩在手上并没有注意,很快者疙瘩便席卷全身,好像浮肿一般,密密麻麻难以直视,会有一种恐惧感,后面知道那是身体的免疫反应,炎性细胞因子在剧烈反抗,至今没有找到过敏原,兴许是饮食引起的,那天自己煮了一碗面,加了很多勺豆瓣酱,问题应该出在那上面。最近的空气看新闻报道都是重度污染,每天都是大太阳倒是符合我的要求。
这已经是第二周了吧,自送同事意外去世,他的妈妈过来了,但是老板一直没回公司总部,跑到那个围岛住宾馆也不回来。同事妈妈跟他爸爸是离异状态,所以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他的爸爸是某医院的副院长,按道理是不缺吃穿的,他自己呢也是一个专科毕业。
非要一意孤行跑到这来,随着时间的延长,对这个国家有了一些了解之后,他的胆子大了起来,逐渐的放松了自己的警惕,我曾好几次跟他晚上一块去超市买东西,当时并不是特别想去的,只是四处走走,路上也会遇到尾随,他总是攻击性让对方走开,我则不敢过多言语只想尽快离开,避免节外生枝。
小伙子长得比较高且帅气,皮肤白皙,瘦瘦的,可惜现在人已经不在了,当死讯传来的那一刻,我跟另外一个同事都不敢相信,前几天还好好的同事竟然一夜间消失,死因至今成谜,跟他接触的药剂师、uber司机以及发现尸体的楼层安保至今还被关在监狱,这边的警方办事效率十分低下。
起码可以确定的是,当另外一个同事发现他不在的时候,同事已经死亡了,那段时间老板也在,他一直往年轻人喜欢找女人这条路上靠,但是当然同事的日报都没有发,根据他过往的表现就十分异常了,而且一直没有回来,人消失了公司一直在等一直在等,没有立即去找人,在这样的一个国家早点只拿钱不做事的,后面让警察定位了他的位置,手机处于开机未接通状态,也通知了他的家里人。
整个公司的这几个人,无不为他提心吊胆,各种推测和猜测,最后想到头痛欲裂,人心惶惶,依旧没有结果,后面根据他的出行知道去了中国超市,又去那边调监控和问接触人,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一开始警察定位到他在那个靠近药品市场的一个清真寺的位置,但是由于本地警察的装备什么的过于落后,十分的不精确,警力也十分的有限,动不动就要钱,属于贪得无厌的那种,而且要的很急,投出去的钱基本打了水漂。这也可能是公司不愿一开始就大动干戈的原因吧,开始根据警察的描述,还以为同事和当地人聚众吸毒呢,后面发现根本是空穴来风,警察都胡说八道,说让我们等着,天黑就有结果了,说把他们全都抓回来,刚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死亡过程。
去敲了同事的门,我想这个话题都不想提及了,写着写着就开始推演了。不愿去回忆和提及,但是死亡是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话题,深刻而又可内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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