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轻轻,小李来家里了!快出来见见!
王琴用力敲着女儿的门,还将脑袋贴上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发觉毫无响动时,生气地竖起眉来,将房门敲得更大声了,妈跟你说话听见没有,在家里呆还把门锁着防谁呢!给你十分钟收拾好自己下来!
这丫头!越大越不懂事!
女人满心抱怨地离去,房间内的萧轻缓缓从被窝中探出头来,精致的脸庞闪过一丝不情愿,同时心里也产生了几分疑虑,自己父母为什么对李勤这样的态度,就算是看中他当女婿,按他们以往的性子,也不会殷勤成这样才对,都有些诚惶诚恐的感觉了萧轻心里不好预感一闪而过。
她慢腾腾地洗漱,也没化妆,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高腰裤,一头乌黑的秀发柔顺的披在脑后,显得秀雅动人,漂亮极了,像是瞬间回到了大学时候,要是唐萦语在这儿,肯定该挪不开眼了。
萧轻一出现便抓住了客厅年轻男人的视线,李勤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刚刚等待许久的不愉快也被霎时间抛却在了脑后。
一旁的夫妻二人见李勤直勾勾盯着自己女儿的目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头有一丝暗喜。
萧伯伯,伯母,既然小轻下来了,我就先带她出去了。李勤面带微笑,对萧涛二人说道。
好,你们俩出去玩玩,多培养培养感情,最好能早些商量着将好日子给定下来。王琴也是眉开眼笑地看着二人。
萧轻见着几人完全没有过问她意见的意思不免心中有些不悦,但由于跟李勤有约在先,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被动地跟李勤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驾驶座上的男人说着,身子已然凑了过来,准备伸向萧轻腰间,萧轻受惊连忙向后缩退,将男人一把推开,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李勤心里微微有些不满,不过刚才女人触碰他的一双嫩白柔夷已经足够抚平他的不满,一缕独特的幽香在他鼻尖久久萦绕不褪。让李勤感到燥热了不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对他的诱惑是极大的。
我看你能躲多久,迟早有一天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躺在我身下。男人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暗光。
你要带我去哪?面无表情清冷面庞上浮上一层愠怒。
李勤见状赶忙解释道,咱们不是说好先配合着瞒一阵吗?我担心在你家呆着会让你不自在,所以想着将你接出来,你今天有安排吗?没有的话可以也帮我去应付一下我的父母么?
萧轻不傻,虽然男人这一番话又是说得在情在理,但她也没忽略男人事先没过问她便擅自做主这一点,而且还将话说得这样不给她留拒绝的余地,萧轻已经开始意识眼前这男人不简单,但现在上了车,也没办法直接拒绝,只能做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萧轻点了点头应下,男人开心地笑了出来,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驱车将萧轻带去了事先订好的饭店。
萧轻恍惚地跟着男人进了一个包厢,意料之外地见着了一大桌子人,大多是些长辈带着几个与李勤年龄相仿的后辈。
两人一进门,一大桌子人的目光便聚焦到了萧轻身上,有惊艳,有难以置信,有怀疑各色各样的打量目光让萧轻感到十分不适,心里也不禁后悔起跟过来的决定。
哟!小勤带媳妇儿来啦!快过来!给姑姥瞧瞧!
李勤回头看着萧轻,眼里是诚恳无比的请求,像是这般尴尬的局面不是他故意而为似的。
萧轻硬着头皮坐上了为她预留的空位,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脸色比起来时更苍白了些。
这就是小轻吧,我说那混小子怎么总记挂着你嘞,原来是这样漂亮的一丫头,可以可以,听你妈说你是当老师的吧
坐在萧轻左旁的中年妇人应该是李勤的母亲了,十分熟络地拉着萧轻的手聊了起来,一场作用于盘问的饭局就此展开,各色各样的问题朝萧轻翻涌而来,她强忍着不适点头应答着,几乎不张口说话,一旁的李勤便会选择恰当时候在萧轻即将倒下的边缘宛如救世主一般的出口搭救,引来一片调笑与羡慕的话。
大哥,没想到你要么不娶,一娶就娶个这么漂亮的!对了,大嫂家还有没有姐妹什么的,也给我介绍一个呗!不求多的,有大嫂一半漂亮就行了!一个类似与李勤堂弟的年轻男子几杯酒下肚后,咋咋呼呼地走过来敬酒。
话是对李勤说的,撑在萧轻椅背上的手却不老实,时不时像是意外似的碰上萧轻的肩膀。
难闻的酒气夹杂着吸烟已久的口气在男人说话间超朝萧轻扑鼻而来,原本就对烟酒反感至极加上身处陌生环境不适已久的萧轻满头虚汗,虚弱不堪的胃中一阵酸水上涌,她急忙掩住口鼻打开门快步离去。
逃出来的萧轻连忙向卫生间躲去,在洗手池干呕了一阵,却因胃中没有东西,吐得眼泛泪花,像要把心肺都吐出来似的。
小轻、小轻!洗手间外传来男人带有怒气的叫喊声,萧轻在这一刻害怕起来,踉跄着往隔间躲去,不自觉地将身子藏在最里面的角落,这是她小时候的习惯。
小时候的萧轻长得水灵白净,便总容易受顽皮男孩的逗弄和欺负,虽是无意作恶,但给幼小且孤立无援的萧轻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她从小身体孱弱,胆子也小,面对几个孩子的欺负,往往只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因为她没有朋友,告知父母的话又只会遭受不分青红皂白的嫌弃和谩骂,所以她只能独自承受这一切,即使,她内心无比害怕以及渴求有人出来维护她
这样的困难处境瞬间带起她儿时孤立无援的恐惧回忆,原本就逼仄狭窄的空间好像瞬间又缩小了无数倍一样,加上外面男人的叫喊声一直未停,萧轻眼眸里一阵氤氲,脸上血色全无,满头虚汗,一双白净的素手紧紧捂在胸前,孱弱得像是下一步就要倒下似的。
她拿出手机,即使视线已被泪水染得模糊不清,但通讯录上那唯一一个姓名还是显得无比显眼,她颤颤巍巍地触碰上那个名字,仅是几个瞬息,屏幕立马转变成了通话状态,清澈熟悉的女声传来,老师?不自信的疑问句却藏不住已经溢出来的窃喜。
老师,怎么不说话?老师?
虽然怀疑是误拨,但这边的唐萦语还是不舍得挂断,她将手机紧紧摁在耳旁,生怕自己错过女人的一丝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