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湾在她二人颊上狠狠捏了一下,打发她们走了。两人跑了好远,鸣蝉的叫唤还远远地传过来:“姐姐!可莫要忘了我的赏呀!”
陆银湾转回卧房,在桌前坐下,给自己斟了杯绿酒。抿了一口,唇齿间都甜丝丝的。她眉眼弯弯地敲起了桌子,自言自语道:“陆银湾可不是老好人,做了好事要点报偿是应该的。冒那么大的风险就只要这么一点点好处,也不过分吧。”
陆银湾又倒了一杯酒,取了一颗软筋散的解药丢进去,等它尽数化开,仰头含进口中。
她爬上床榻,松开沈放脑后的红络子,解下金丝球。玉指一挑,将沈放的下巴挑起来。拇指摩挲着那薄薄的嘴唇,越瞧越觉得诱人,便低下头,将自己的唇也印了上去。
手臂绕过脖颈,舌尖探进红唇,发丝与发丝纠缠,呼吸间都是醉人酒香。陆银湾含糊道:“师父,我好想你。几天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每日每夜都在想我,想着我……被你勒死的模样?”
沈放的身体骤然绷紧,带得手腕上的铁链也哗哗响动。许久许久,一丝麻痒之意自肺腑传进百骸,血液渐渐又流动起来。陆银湾放开沈放,容他喘息半刻。
沈放被吻得无法呼吸,此时不知是因为窒息还是气急,面色涨红,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低声喘-息着:“你替我解了软筋散?”
陆银湾替他解开了手足上的镣铐,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手指自衣襟滑进去,抚上劲瘦的腰,揽上光-裸的背,八爪鱼一般黏在他身上,笑嘻嘻的:“是呀,颠-鸾倒-凤可是体力活儿,一会儿若是师父没力气动,受累的岂不就是我了?”
她眉眼弯弯地搂着沈放的脖子,枕在他肩上好似撒娇:“师父,你是晓得我的呀,从小就懒得很哩。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穿衣穿袜都要师父照料。这床笫之事,恐怕也能不例外啦。”
沈放:“……”
“这次师父既然来了,应当是想明白了吧?好好表现一下嘛,总不能被杨白桑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比下去不是?”陆银湾咯咯笑着,没瞧见沈放神色骤然一变,怒意上脸。
她身子忽然一轻,竟是被沈放一把掀了下来。沈放一个翻身反将她压在身下,抓住两手狠狠地按住,咬牙切齿:“好啊,如你所愿。”
陆银湾一怔。
沈放俯身撑在她上方,中衣已经全部散开。陆银湾正正好能瞧见他结实的胸膛和腰腹,俊朗的面颊露出了平日里极少见的愠态,心不禁砰砰跳起来。痴痴地抬手摘去他眼上的黑绸。
沈放冷着脸道:“是不是,我把自己给了你,你就肯放过藏龙山庄,放过杨白桑了?”不待她回答,俯下身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这吻吻得甚急、甚霸道,不似情人间柔情蜜意,反倒像是带着无端的怒气。不成章法,只一味掠夺厮杀,竟不给身下之人一点喘息余地。饶是陆银湾这种风月场里逢场作戏惯了的老手,一时间竟也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呼吸困难。被沈放咬得一痛,不禁轻哼了一声:“师父……疼……”
沈放被这一声师父惊得一顿,动作不自觉轻下来。舌尖漫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立刻直起身。原本怒意填胸,此刻便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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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场惊梦中醒来,冷静下来的同时又暗暗心惊,满心茫然。他竟似有些失魂落魄:“我……我……”
他伸手去摸陆银湾的嘴唇,却被陆银湾捉住手,覆在自己脸颊上。他不意陆银湾被咬痛了还能笑得出来:“师父,我等着一天等得好久啦,你又亲我了不是?你上一回这么气、这么急地亲我已经是好几年前啦,那时候……”
“不要说了!”沈放忽然捂住她的嘴,凤眸圆睁,在夜色中竟透出一股绝望的昳丽来。
“……”
“好吧。师父,我不说了。”陆银湾叹了口气。她早知沈放不愿提起当年的事,但也不意他是这般反应。
不过她很快就又高兴起来,扑上去搂住沈放:“师父!我们做吧!”
沈放被她吓得险些咬到舌头,耳后迅速染上一层殷红。绷着一张脸,半晌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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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这几日与杨白桑共处一室,心中又痛又愧,郁结万分。换在几年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陆银湾会做出这等荒淫恶劣之事。可杨白桑每日就蹲在他跟前,时而疯癫自语,时而呆呆低泣,由不得他不相信。
此番前来,他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她若想要他,那他就给她,只要能让她不再去祸害旁人,其他的都还可以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