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右戟上缠着的流星锤,车黍回身下马,将地上半死的匈奴勇士级割下,拎在手中,再上马对城头高举:“何人敢来再战?”
无需通译,城上匈奴人都很明白他的意思。
“渠牦,你去!”这汉人敢来挑衅,果然武勇,看身边部众们俱都愤怒嚎叫着请战,屠图不想再损耗自家勇士,立即道:“若气力武艺不能胜,用弓箭赢他!”
渠牦是丘林氏第一勇士,大力无穷不说,一身技艺最值得称道的是他的箭术。
城门再次打开,渠牦挺矛出阵。对他甚有信心的城墙上人等欢呼声不断。
语言不通。如上次一般,没什么废话,对峙、鼓响牛角鸣、冲锋!
打马交手几合,两人武艺、力气却俱都相仿,只能堪堪战个平手,渠牦记得西祁王的话,待再一次交错而过时。取弓在手,回身便射。
听到弓弦响,车黍吃得一惊,忙弯腰俯身在马鞍上,却是迟了一步,只让过要害。那箭正射在他右膀上,右戟一时拿捏不稳,脱手跌落。
“喔哈!”
汉军中俱都惊忧,城头却都是大喜,齐声高呼助威,渠牦拉转马头,挺矛急追,然两骑尚有四五丈远。忽听“呼”的声响。一道寒光迎面而来,乃是车黍临危反身甩出的马鞍上小手戟。
渠牦却也了得。伸手一拉马缰,战马立即直立起来,替主人挡了这一下。
不过小手戟正中马颈,竟伤了动脉,大股鲜血喷涌而出,任渠牦平日驯养得再好,畜牲要害受创,顿时暴跳起来,将他甩下背去。
渠牦跌在地上,还未能撑起身子,车黍已打马回来。丘林氏第一勇士还爬在地上挣扎,只觉眼前突然一黑,两只巨大的马蹄迎着他面目、胸腔已狠狠地踩了下来。
千斤力量踢踏下来,任你什么丘林第一勇士,血肉之躯也抵挡不住。
跃下坐骑,将丘林氏第一勇士枭,两颗级都挂在自家马鞍后,受了伤的车黍这才慢腾腾地归阵。
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黍,匈奴汉子们又怒又羞,却谁都说不出话来——败于武勇,无话可说!
城墙上一片哑然,汉军阵中却有三百前锋缓缓上前,脱阵而出,那通译再次飞驰到城下,高声说起匈奴语。
这一次,汉军不再派单人斗阵,要邀城内三百勇士出城斗阵。
明知来者不善,可还是那个道理,同等兵力下若都不敢出城应战,在狼的子孙中就将是一个笑话。
屠图终于明白汉家语言中什么叫做骑虎难下,若他这时候不同意儿郎们出战,不用别人难,自家族内就先饶不了他。
这回三百汉军骑由徐晃亲领,一名辎辅兵都没要,全是久经战阵的老勇卒,待城门大开,屠图精挑的三百匈奴骑出城,两军厮杀,不过半个时辰功夫便被屠得一干二净。
三百匈奴勇士无一骑得活,汉军折损却不过才三四十骑,对肤施城中的匈奴勇士们来说,这无疑又是一次难以洗脱的奇耻大辱。
待抖足了威风,徐晃等才在城下大摇大摆地救治伤兵,回营安歇。
通译再上前喊过,汉军需歇息回力,待明日再斗。
这样的耀武扬威,带着一股浑然不将城内勇士放在眼里的气势,这是**裸的羞辱!
第二日,肤施城门大开,屠图亲领三千勇士出城决死,与徐晃千名荡寇军绞杀正酣,韩浩、周毅、曹性等领千骑杀到,斩过千,屠图与残部散逃回城。
然后就是继续挑衅、邀阵!
每日单挑一二阵,再来一场百人以上规模的群斗,匈奴总是败多胜少,败后再被羞辱一番,只将城内匈奴激得暴躁狂,屠图竟弹压不住,待得斗过八日,城内少了两千多勇士,丘林族中人人胆寒,再没人敢提出城应战之事,这场邀斗才得结束。
匈奴不再出城应战的第二日,贾逵领三万余步卒,围住肤施,一鼓而破缺少精壮、士气已跌的肤施城。
注:阙氏,音焉支,匈奴单于及王者妻妾皆称阙氏,有各种各样的称呼,见于史书的有大阙氏、第二阏氏、第五阏氏等按顺序排名的,也有宁胡阙氏、颛渠阙氏等以封号为名的。
(因一些说不出口的原因,老虎沉寂年余,愧对书友。月前已举行了婚礼,算是安定下来,为将来孩儿的奶粉考虑,不得不重新拾起键盘,望诸友大度,勿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