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季木然道:“河南前尚有数桩小案,俱为此太平众觑破,只彼等不愿留名争功,尽不知其人,我令韩德高勿再究。”
说完,邓季叹口气:“今或可一试!曼基且唤丑鬼入内。”
温恢开门叫进典韦,邓季对典韦道:“请田师,另遣人于城中大道内寻访太平众,寻之皆请往府中来!此事你暗遣人往即可,勿使杨磐、杨遵知!”
典韦知道杨磐,杨遵却只是个小小队率,他并不熟悉,疑问:“杨遵何人?”
邓季也无心与他解释,只道:“你遣心腹去便是,只暂勿用杨、伍、焦三姓者。”
典韦这才点头出去。
之前还只在家事范围内,田丰便知道也不会来管,如今涉及到一个太守,一个大家族,却不是可以再避开的。
这事涉及广,又有难以启齿处,贾诩、徐庶两位邓季暂时还不准备告知,只想先求教如父般的田丰。
待田丰至,观阅信纸后,反应与温恢一样:“此录之事若皆为实,太平众万不可再任之由之,当拢其等,去芜存菁,收为己用!”
邓季点头,然后三人静坐等待黑铁卫招太平众来。
半个时辰之后,黑铁卫在城中大道上寻得十几个人入府,这些人有男有女不说,腰中青牌紫牌黑牌俱有,出身也杂,入府后,都先对邓季施礼:“闻使君唤太平众相见,不知何事赐下?”
邓季问:“今日于雒阳令家中留书者,你等可知?”
这十几个人原来并非彼此相识,闻邓季话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都摇头,唯有一男子出列:“此事我知,当为小人之友也!”
邓季对他道:“足下何人?令友何人?可否招来一见?”
那人摇头:“太平众之事,逢上不得留名,使君欲见小人友,小人往招便是!”
由一名黑铁卫陪这人出门,田丰才开口问剩下人等太平众中事,这些人除了自家姓名外,别的倒不隐瞒,将自邓季染伤寒险些送命时起,各自拉拢友人,共防司州有小人作乱的事情说了,也言平日各自行事,少有聚会等事。
其实这些人中,邓季认得一个妇人,是一等功民之妻,在街中开吃食店的,不过他此时心情大坏,没有问话的念头。
田丰将太平众各事问清楚后,开口道:“诸位虽无私心,然各聚友私成党徒,若时日长久,难免不为宵小所趁,莫如慕安收众为官用,如何?”
这些太平众人等都道:“我等性命多为使君所救,本不求有报,然若使君有命,敢不相从?”
再闲聊一会功夫,先前出去的男子领着他友人回来,温恢一见,果然就是早间到他家中留信的年轻人。
正主已到,田丰才让其余人等先出府去,问这人:“书信所言,属实否?”
年轻人点头:“句句属实!”
“可敢对质?”
年轻人回答:“某与十余友人皆可与质!”
之所以这么麻烦,就是温恢还没看完的信纸最后写着:腊月二十七,杨泰送李良欲东出,渡洛水时船侧翻,只杨泰独归。
李良已死且无尸,只有看太平众等人对质下,录事上的杨氏人等会不会招供。
田丰便让邓季先密捕杨遵、杨磐,严刑拷问。
二人就在府中,密捕极易。只是大刑之下,杨遵咬断自己舌头,杨磐骨头硬,被打晕去两次也不开口。
直到第二日,典韦等于白羊亭密擒杨环夫妇至,又请出太平众徒两下对质,杨环妻听闻弟弟被溺杀在洛水中,顿时大怒,开口一五一十全交代出来,杨环、杨磐抵赖不过去,才相继招供。
初五日,邓季令捕杨昀、杨泰,又遣黑铁卫往弘农,捕杨立。
注:官寺,汉时官衙的正式称呼,前文中的县衙为老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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