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低吟着,在我四周盘桓,像极了女人的哭声,我惊恐地拉住她的衣角,哀求地看着她:不要,不要将我丢在这里!带我回去!求求你!
“你不想接受这种训练是吗?”她笑着看我,笑得很冷,冷得我浑身不住地打颤。
“你知道我不养废物,想我留下你,就必须跟得上我的脚步,你可以不接受这样的训练,船就在那里,上去了,我会送你回原来的地方!”
我摇着头后退,不,我不要再回那暗无天日的黑屋,不要整天整天在皮鞭的看护下干活,更不想悄无声息地消失。我一咬牙转身向密林跑去,疯狂地飞奔着,忽略了树枝打在身上的疼痛,忽略了日落后那声声凄厉地狼嚎,更忽略了她驾舟远去的水声。泪水爬满了我的脸,我蜷缩在树枝上,捂着耳朵不去听树下野兽的低鸣。
“噢呜……”一只野山猫向我伸出了爪子,我惊恐地伸臂去挡,那瘦小的臂膀上顿时血肉模糊,“呜……”又是一记雪亮的利爪,我大吼一声抽出腰刀乱无章法地向它砍去。
我不要死,我要活着,为什么我的命要是这样的,别人家的孩子可以躺在母亲的怀里撒娇而我却要在这里跟命运搏斗,我不甘心,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摆脱这贱奴的身份。
三天后我浑身是血地倒在湖边的沙石上,奄奄一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但这三天始终有一个信念支撑着我活下来,我要跟上她,一定要跟上她,不管多么艰难我也要忍下去。不远处还有野兽的嗥叫,是我的血将它们吸引至此,这三天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从第一次杀戮到到面目茫然地啖肉饮血,我从不知我体内有这样强的求生欲和杀戮的本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这才是她将我丢在这里的原因,可是我能活下来吗?那畜牲的腥臭味越来越近,我粗喘着闭上双眼,我尽力了……
野兽的声音消失了,眼缝中模糊地看见她风尘仆仆的身影渐行渐近,她的手里有一把很耀眼的弓箭,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下凡的战神。她走近我,抱起我孱弱的身躯,我躺在她怀里安心地睡去,梦里有湖水的味道和她身上淡淡地香气……
刽子手手持精钢锻造的凌迟专用小刀一脸严肃地看着那大树上绑着的囚犯,那囚犯灰白的嘴唇颤抖不止,绝望地垂着头。而她却悠闲地坐在一边喝茶,仿佛那即将开始的不是这世间最惨绝人寰的酷刑,而是一出有趣的戏曲。
“开刀!”她檀口微启,缓缓出声,嘴角勾起戏虐的笑。
话音刚落,刽子手的右手操着刀子,灵巧地一转,就把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肉,从囚犯的右胸脯上旋了下来。“啊……”一声凄历地惨叫响起,我下意识蹲下身子埋下头捂住耳朵。
“博硕!把头抬起来!”她冷冷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头看她静静地立在我身边,微眯着眼镜看我,我忍住呕吐的欲望继续看去。
刽子手的徒弟在一旁高声报数:“第一刀!”那片肉在刀尖上颤抖不止,他将手腕一抖,小刀子银光一闪烁,那肉便如一粒弹丸,嗖地飞起,准确地落到远处的案台上。
接着又一刀下去,露出的肉茬儿白生生的,只跳出了几个血珍珠,我曾听说成功的凌迟,是流血很少的,不然还切不够刀数,犯人就死了。旁边又一声高声:“第二刀!”
那囚犯开始高声嗥叫,亦歌亦哭的吟唤,我实在抗不住又低下了头。
“博硕!”她猛地抓起我,强压在身前,牢牢地扳住我的下巴,使我不得不看向那惨绝的画面。
“第三刀!”我暴喝一声紧紧闭上双眼,这女人不是人,太残忍了,她怎么可以逼我看这种东西?
“把眼镜睁开,不然下一个就是你!我说到做到!”我绝望地瞪大双眼,眼泪不住地外涌,我恨她,我恨她!
“第四刀!”……
囚犯两边胸肌被旋尽,头发直竖,双目圆睁,鼻孔炸开,牙关紧咬,腮帮子上鼓起两条小老鼠般的肌肉,面孔狰狞至极,恶狠狠地盯着我这边。
我的身子抖地如风中的树叶,身后的女人却满意地低笑着。随着那刀一次次地落下,我的眼泪渐渐干涸,从愤怒到木然,从那天开始我感觉的身体里有一种叫做善良的东西在渐渐消失……
我惊恐地看着脚下蠕动的身躯,一只黑瘦的手臂伸出来碰了碰我的鞋面,我连忙向后退了一大步,紧贴着潮湿冰冷的墙壁,祈求地望着她。
“动手啊!快!”她斜靠在牢狱铁栏旁,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冷冷地催促着。
我看了看那骨瘦如材的囚犯,又看了看她。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又摇了摇。
“我……我……做不了……”
“啪”左颊热辣辣地一片,她背对着火把立在我的前方,一脚踏在死囚的背上不屑地看我。
“你瞧,这是什么?”她说着又重重踩了踩脚下的囚犯,引来一阵痛苦的呻吟,“这不是人,只是一块肉,任人宰割的肉。你也是,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