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释、没有原因、甚至连离别都不愿意说出口,邵云心里涩涩的但视线却紧紧的黏在少年的脸上,只用眼神告诉他心里的不舍与不甘,他相信彦子会明白。
“一身的灰,脏死了……”
文彦哲虽然嘴巴上嫌弃着,但手上却没有动作,任随邵云替他理好头发,那小小的洁癖在此刻也被他忘记。
一双水润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邵云不发一语的看了半响,文彦哲像是读懂了什么似得,然后微微偏过了头,像是发号施令一样应了声:“嗯,你走吧。”
他怎么会不懂呢,两人精神体早已有切不断的联系,那晚的话他都听到了耳朵里。
虽然很想将这小崽子留在身边,但是他却十分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但护不了那小屁孩儿,反而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能教的自己已经全教给他了,其他的全靠邵云自己去努力领悟。
野方的实力摆在眼前,既然能够提供更好的条件、训练机会以及庇护,他没有必要舍近求远,放弃这个机会。
离开才是现在好的选择,短暂的分离只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文彦哲不是那种只顾眼前的人,知道现在只是情势所逼。
而且,他现在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需要时间去弄明白,自己回到这个时代的意义。
“彦子……”被文彦哲眼眸一看,邵云整个人心都揪了起来,但他知道孰轻孰重,已经做下的决定不容他做任何更改。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不好就不要逞强,要按时吃药休息,别捣鼓你那堆东西忘了时间。你还小,还在长身体,不要总是熬夜,知道吗?”
文彦哲皱了皱鼻子,不发一语,以前老觉得这小屁孩啰嗦,就跟个老妈子一样烦人事儿多,可这一刻也不知道怎么了倒是一句责备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喉咙口堵得慌。
毕竟是从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即将要远行离开,怎么也会舍不得吧,文彦哲这么想着心里也就软了下来。
转回头看向邵云的目光微微有些发颤,文彦哲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
邵云没笑道小孩儿突然变的那么乖巧,既没当做耳边风也没顶上两句,后头那些劝导的话就直接被噎回了肚子里头,无奈的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了个银色的链子塞到文彦哲手上。
“这是当是你要我帮忙找回来的,之前一直忘了交给你,现在你收好。虽然不知道这个链子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我相信你,你也会相信我的对不对?我答应你,我会回来找你的,只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虽然有些呆,但邵云毕竟不是真的傻子不懂事,这么些年来的相处,他也是早就发现了文彦哲与众不同,只是彦子既然不愿意说,他就不问了而已。
文彦哲握着手中散发着银色光芒的链子,心里有些发酸,前些天山里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日子在他脑海里一幕幕重现,目光落在邵云宽厚的肩膀上,文彦哲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鼻子酸酸的竟然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邵云看着小孩儿微红的眼眶也是难受的不行,几乎就要忍不住想要把小孩儿拥进怀里。
可是竭力的握紧双拳,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抬手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发,邵云压抑着低声道了句:“彦子,等我回来。”
然后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文彦哲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目光变的悠远,再见,小屁孩儿,我们会再见的。
八年后
rican|国东岸的一个被称作不夜城的城市里,一场华丽的宴会正在布鲁克林区朦胧夜色的笼罩下渐渐拉开了帷幕。
宴会的地点是一座古朴的欧式小洋房,外墙斑驳的爬满了细细密密的藤条植物,若是白天来繁密的植物还会让人觉得有些阴森,而在夜晚霓虹灯的映照下,她就如风|韵|犹|存精心打扮过的半老徐娘,带着历史的沧桑却不是失这个时代特有的怡丽。
然而就是这样一场看起来与这个夜晚即将举行的千万场晚宴一般平凡的宴会,却有着堪比白宫盛宴一样严密的安保与临检程序。
一辆低调的银灰色轿车缓缓停在了洋房门口,车门打开后一身着白色燕尾服的男子长腿一伸迈步走了出来。
男子约莫二十来岁,有着与宴会美式华丽不符的东方面孔,轮廓分明的五官有着不同于欧美人的柔和与立体,嘴角弧度相当完美,让人总是觉得他似乎噙着淡淡的笑意。而也就因为这一分笑意,一双剑眉下那对弯弯的桃花眼就显得尤为惹人注意,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让人整个沉沦进去。
但也就只有亲近的人才找到,这样温柔的笑之下,隐藏着一颗怎样冷酷冰封的心。
男子才刚刚走到门口,就有侍从迎了上来,络腮胡燕尾服的管家摆出了一幅标准的欧式待客礼仪:“shaye先生,非常荣幸您能来参加这次的宴会,我谨代表公爵欢迎您的到来。不过十分抱歉,大概还要耽搁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