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个华侨,据说常年居住国外,是媒人介绍认识的。
在家里吃了顿饭,傅航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那天后,他很长时间没有回家,直到傅婉晴告诉他,她要结婚了。
婚礼办的如何傅航不得而知,因为他没有去。
然后,他收到了一笔钱,一笔足够他读完大学并生活很久的钱。
以及他从小居住的那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傅婉晴是在那年初冬离开的,他依旧没有露面。
只是在傅婉晴出国的第二月,他回了趟家,收拾东西,然后把房子卖了。
从那以后,他几乎和傅婉晴断了联系。
他就像一个孤儿一样活着,挥霍着傅婉晴给他留下的财产。
傅婉晴时不时的有打电话,他偶尔也会接,但表现的都很冷漠。
恨她吗?
曾经可能恨过,恨她没能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可在那天见到那个有些发福,面相老实的华侨时,他忽然发现自己不恨了。
他开始恨自己。
那是傅婉晴第一次带男人回家,也是唯一一次。
一个年轻时就放纵自己,未婚产子的女人,怎么可能?
他恨自己,恨这个多余的自己,是自己,耽误了傅婉晴的一生。
所以,他表现的更加的冷漠。
那个男人是华侨,注定是要离开的,傅婉晴要是选择那个男人,就不能再和他有一丝牵挂。不然,她不会安心的跟那个男人离开。
电话再次响起,傅航微微皱眉,来电显示依旧是傅婉晴。
这不正常。以往,只要自己不接电话,对方就不会再打,至少短时间不会再打。
傅婉晴不时的打电话,无非就是确认傅航是否安好而已。
这一次,傅航接起了电话。
“傅航?”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带着惊喜,却是透着虚弱。
“你病了?”傅航立马直起身躯。
“没呢,就是有点小感冒。”傅婉晴听出了傅航语气中的焦急,欣慰的笑了。
儿子的冷漠,她看在眼里。
但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儿子,那点心思,她怎能不知?
然而,这就是生活。
不是每一次选择都能心想事成的,绝大多数的生活,没有那么多伟大,有的只是妥协后的选择。
儿子的冷漠,是母子间的一种默契。
儿子让母亲安心,母亲让儿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