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岳以及其他众人刚才还沉浸在对江岩悲惨身世的同情之中,听到这番话后,顿时感觉此人未免有些过于狂妄自大。
竟然如此口出狂言,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之徒!
狂言写诗作词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之事,竟这般轻易,难道他真是天纵之才,以前不过是故意藏拙?
还是说此人故意装作如此轻松的模样?须知,此刻在座的三人可都非等闲之辈啊!
其中一人乃是名震天下、备受尊崇的韩岳大儒;
另一人则是那金陵城中赫赫有名的三大才女之一;
还有一人,既是韩岳的得意门生,自身亦是才情出众、声名远播!
在这些人面前卖弄文采,岂不是犹如在鲁班面前摆弄斧头一般不自量力?
只见江岩不禁长叹一声:“天才往往都是孤独的,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韩先生您尽管出题对我加以考校便是。
倘若我当真无法写出令您满意之作,那么从今往后,我便会彻底离开金陵这座城市,此生此世都绝不再出现在先生您的面前!”
韩岳听后,心中暗自思忖,倒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到底能有几分真正的才华!
于是稍稍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如今天下局势动荡不安,朝堂之上更是风云变幻、危机重重,各方势力此起彼伏,各个党派你来我往、争相登场,好不热闹!
那就以当前这种状况作为主题,请你创作一首诗词,阐述一下你对此事的见解与看法吧。”
江岩闻得此言,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而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韩清照,彬彬有礼地说道:“不知可否劳烦韩姑娘为在下执笔记录呢?”
韩清照脸上顿时流露出满满的期待之意,听闻江岩所求,赶忙寻来纸笔,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江岩开口吟诵。
江岩起身,来回走动了几步,徐徐念道: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词吟罢,王纬双目圆睁,满脸震惊之色难以掩饰,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一般。
他呆呆地望着江岩,那原本自视甚高的心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卑之情。
直到此刻,他方才如梦初醒,真正意识到自己与江岩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宛如云泥之别。
而一旁的韩清照,则早已沉醉于江岩这绝世才华之中无法自拔。
她美眸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整个人都被江岩的风采所吸引。
七步成诗,这般才情简直超乎想象,仿佛正如江岩所言,写诗作词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毫不费力。
此时,就连一向以博学多才着称的韩岳大儒也不禁为之动容。
他侧耳倾听完毕之后,先是细细品味,而后心头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然而,片刻之后,他却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缓缓地释然开来。
只见他嘴唇轻动,喃喃自语道:“怎么选都是错的,当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刹那,便已然注定了最终的结局……
好一个‘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不论是才情还是眼界,老夫都远远不及你啊!”
说完这番话,韩岳大儒仿若一瞬间失去了过往的所有斗志,之前那些雄心壮志、远大抱负皆已烟消云散。
他轻轻舒出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着举起面前的酒杯,感慨万千地道:“百年功名,千秋大业,终究抵不过这一杯香醇美酒。
来来来,让我们共饮此杯,一同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众人一同饮酒吟诗,日暮西垂,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