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痨病鬼?”
“是的,今天早晨他还去看过他,那时候他可能谈了这个问题。”
“有可能。那我去问问石头。”
石头还是不能起床,而且没人照管。他的发烧有升级趋势,现在简直身如火焚——因此不停的在床板上翻身来去。他需要医疗护理,但对这个帮主根本漠不关心。其他孩子也都不敢过分靠近。当他正在痛苦煎熬的时候,帮主快步走进门来。
“石头在哪里?”他粗暴的问。
“我在这儿,头儿。”那孩子颤巍巍的回答,想在暴君面前坐起来,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今天早晨,双喜出去前跟你说过话?”
“是的,头儿。”
“他说了什么?”
“他问问我好点了没。”
“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我不舒服。”
“没别的吗?”
“我还告诉他我可能会死……”
“一派胡言!”帮主粗暴的打断,“你就是个窝囊废!就这点小感冒!他有没有提逃走的事?”
“没有,头儿。”
“别扯谎!”暴君皱起了眉头。
“这是实话,头儿——他还没回来吗?”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不会逃走?”暴君不理他的问题,继续询问。
“他要走的话,一定会提前给我说的。”
“那么说,你们两个是朋友?”
“是的,头儿。我相信双喜……”石头的声音柔弱而温和,与其说是对帮主说不如说是说给自己。他总是把双喜当成哥哥——后者比他大一些,让他既尊重又崇拜,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依赖他——就好像弱者本能的想要依赖强者一样。
“那你一定会感到高兴,”帮主淡淡的表现干练的残酷,“如果我抓住他,他会为宿夜不归付出更多代价,比上次多得多的代价!”
“别打他,头儿。”石头请求着,泪水再次涌出眼眶,“那样的话或许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以前给你透露过这打算?”帮主忽然问。
石头犹豫了——他不能坦然否定,但是也不想朋友落入麻烦中。他想保持沉默,但眼神中却充满迷惑。
“怎么不说话?没听我问你吗?!”帮主话里透出了凶狠。
如果是问其他的孩子,他们可能会毫无顾虑的说谎,但石头天生老实怯懦,他不能彻底下定决心撒谎——这样停了一下,他颤抖着坦白了双喜对他说过的想法。
“你听见了,孩子?”帮主对龅牙说,“那小子无疑已经逃走了!”
“要不要我明天去找他?”龅牙一下子来了干劲儿——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类任务,把逃跑的“叛徒”拖回来,然后见证其接受应有的惩罚。
“当然。早晨我就告诉你上哪儿去找——我们必须拖他回来,然后狠狠的教训,这样才能杀一儆百,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