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朱兴德强颜欢笑独自和梦里的媳妇嘟囔,说小妹他们累着啦,刚打过胜仗,就不过来露面了。
朱兴德打算先拖延两日,拖延完再和小稻说出一部分实话。
实话是他和小妹他们分开领了任务。这段日子不在一起。
不能告诉老家那头的实话是,满山只带队几十人要去火烧有可能几百人甚至千人驻守的敌军粮仓。这要是被发现逮到,干都干不过。
之所以告诉一部分,朱兴德是希望仙境那里老家能支撑满山一路所需要的东西。他们给准备的总是有限的。盼望二妹最好十二时辰待在仙境里帮忙。
不能全说,他是担忧家里人知道详情从此吃不好睡不着。
哪怕他解释说,这是偷袭,人在于精不在于多,人多倒容易留下太多踪迹被发现。
所以没必要全说出来,就让他一个人焦心吧。
算上今夜,朱兴德已经连续三日没睡过觉,可是此时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与此同时。
挂满雾凇的原始森林里,走气路来咯吱咯吱响,杨满山带队仍以急行军的速度前行。
奈何这第一天,队伍里总时不常出状况,可以说,还在磨合阶段。
“哎呦握草。”有人掉进了树洞深坑里。
这是猎人挖的坑吗?
这里哪有猎人来,猎人不要命了吗?
“好像是熊瞎子之类刨的洞,我都和你说别溜边走啦,再说你看我们几个都停下了脚,你着什么急往前冲!”
“别人都停下脚,那说明前面不是陷阱就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还像个二愣子似的往前冲,嘴里还骂骂咧咧我们腿脚不行。你倒是行了,不掉你掉谁。”
满山调头赶了过来,用火把凑近照了照,看到大家已经将掉坑里的人拽了上来,严肃道:“尽快赶路,少说没用的牢骚话。”
之后,真就没人再说互相埋怨的话了。
因为他们好似听到周围传来了鬼哭狼嚎。
好些人不约而同心想:这座山上是有多少狼啊,他们不会刚出来一天就喂了狼吧。回头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曾大胆,你别打哆嗦啊。”
“谁、谁哆嗦了。”
队伍里一名壮硕小伙名叫曾毅,外号曾大胆。
他总号称自己是从军营里走出来的,和这些户部下面运粮的兵士不一样。往常有点儿瞧不上同僚,总觉得这些散装兵比不上自己。
可是眼下,猛小伙心里也胆秃,他觉得大家分析的对,这座山上的狼叫声好像还和别处山上的狼不一样。指定一口一个。
再配着那个不知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的风,风声也嗷嗷的叫,他感觉头皮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