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谢谢你,麻烦了。”
薛景完全不在意这种客套态度,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将打包箱全数堆到她新居门口。
一扬眉,“赶紧开门啊。笨。”
林岁岁没有动,定定看向他,“我自己来就好。”
薛景:“行了啊,给你放进去我就走。还怕我吃了你啊?在新洲那会儿,又不是没去过你家……啧。”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林岁岁深吸一口气,终于,认真地开了口:“薛景,当时,我把你当做我珍贵的好朋友。”
在她出事后,“朋友”这个词,一天一天、显得弥足珍贵。所以,在姜婷挂她电话后,她整整伤心了大半年,到现在都觉得无法面对。
对那时的林岁岁而言,薛景也是这样重要的朋友。
薛景仿佛没有听出言下之意。
打了个响指,他表情变得十分浮夸,“那现在我就不是你珍贵的好朋友了吗?哇,艺术家都这么见异思迁、薄情寡义的吗?我伤心了。”
“……”
两人僵持半晌。
最后,到底是林岁岁没勇气挑明,败下阵来。
她走上前,用指纹解锁。
电子音滴里搭拉响过,门锁弹开。
薛景轻轻将她人推到一边,示意她一边去歇着,弯下腰,继续“乒铃乓啷”搬箱子。
搬完还要打扫房间。
他依旧没给林岁岁动手机会,全数包揽。
等到整个客厅焕然一新,已经是暮色四合时分。
“里面房间你拆完包反正要重新打扫,我就先不帮你弄了。”薛景很有主人翁意识,自己去倒了杯水,整个人懒洋洋地靠进沙发里。
林岁岁无可奈何,“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行啊。但是……”
薛景话音未落。
倏地,门铃声重重响起。
这个点,会是谁来了?难道是房东的朋友?
两人对视一眼。
林岁岁快步走过去,按开门边摄像头。
视讯里,男人五官分明,眉目俊秀,芝兰玉树模样。
哪怕是俯拍视角,整张脸也仿佛毫无死角。
林岁岁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条件反射地惊呼道:“……陆城?”
声音通过视讯传到外面。
陆城显然也听到了,沉沉开口:“耳朵,开门。”
“……”
林岁岁踟蹰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