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何南庆不知道红姐是怎么做到的,能将骰子弹开,但这种方法极其有效。
起码不用一心多用,也不会手忙脚乱。不管效果如何,起码在方法上,要比他高明得多。
何南庆估计,对方应该也是用了类似于黑沙一样的东西,将骰子弹开。
他心思电转间,准备效仿红姐,不等骰子落下再阻挡,而是阻击于空中。
不过仅有片刻耽搁,已经失了先机,骰子已经离瓷盆只有几米。
他只好按原先练的那样,弹出黑沙来阻止。只是他的心神有点乱,漏过了一粒黑色骰子,掉进瓷盆内。
这下他的心神更乱了,他以为红姐阻击黑色骰子的时候,还能从容取来灰色骰子。
心神一乱,对力道的控制,以及黑沙准头,都有偏差。
所以骰子倾倒完毕后,他虽然取来六粒灰色骰子,可落进瓷盆的黑色骰子更多,竟有十一粒。
陈明智走过来,数了一下后,何南庆的总点数,是负数十七点。
陈明智当场宣布,红姐胜出。何南庆身体一软,倒在椅子上。
红姐也喘息平复,走到何南庆面前,先从后面腰肋处,摸出一把匕首,然后对何南庆说:“要你两根手指头,那是老刀的意思。他说要报二十年前,被戏耍欺辱之仇。”
红姐指着吴放松,继续说道:“你问我老刀是谁,我现在告诉你。你应该不会忘了,二十多年前,他与老刀同时爱上一个女子,最后以赌定输赢。而你却在暗中相助,让比斗失了公平。所以,要你两根手指,应该不过份吧?”
何南庆抬头看着红姐,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明智已经说道:“按照赌坛与协会规矩,涉及人身伤害,赌注要押后一月交付。所以你今天不能动手,防止有人找你申诉……”
何南庆却阻止陈明智继续说下去,开口道:“若是双方同意。便可以交付。”他又对红姐说:“那场比斗,确实有失公允,也是老夫唯一有愧于心的事。不过,为了朋友,我不后悔。即便付出两根手指,我也心甘情愿。害了老刀一生,交出两根手指,不贵。”
何南庆将左手放在桌上,卷起拇指小指与无名指,只露出中指食指,对红姐说:“来吧。”
红姐举起匕首,说道:“老刀输了以后,远走大漠,这些年所受的苦与累,你不可想象。所以我不会心软,会斩你三刀。”
她话说完,就要落刀。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两声暴喝:“且慢。”
一声是来自吴放松,另一声则来自门口,刚刚推门进来的三个人。
文和看到两人,立马站起来迎了上去,惊喜叫道:“戴本,大哥,你怎么来了?”
原来三个不是别人,正是戴本,吴勇兵与范大烟。
张明生虽然未能帮范大烟泡到妞,不过将他之前输的钱,赢了回来,范大烟也是心存感激。
不过他还是对竹子念念不忘,总以为张明生认识竹子菊子,故意不给他引荐。
任凭张明生口水说了几箩筐,他总是不信。
好在自从张明生抖出与文和的关系,还有拒绝了吴放松的邀请后,他算是厨房里的风云人物。
几乎所有人几乎都来巴结他,范大烟八面玲珑,也不敢像开始那般,对他打骂随心。反而像祖宗一样地讨好着。不让张明生干一点活,还时不时好吃好喝地供奉着。
连带着跟他关系不错的戴春枝,也没人敢再招惹,还对她诸多照拂。
不过张明生是个闲不住的人,他的本质还是低调谦逊。总是帮着大家干活,要么切切菜,要么打打下手。闲来无事时,就诚心跟大家请教厨艺。
对于张明生来讲,只要大家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他苦点累点的,那也是心甘情愿。
在他这种思想与行动下,整个厨房竟然越来越和谐,每个人的厨艺和赌术,都有一些提高。而他自己,就厨艺来说,更是有了一些进步。
好些时候,大家都缠着他,让他教几手赌技。只不过他明知道就是那么回事,可就是表达不出来。
最后干脆示范给大家看,让他们自己去体会。这段时间,是他来上海后,过得最轻松惬意的日子。因此他也放松了自己,下班回到出租屋内,再也没有苦练。
他平时也不上网,但是范大烟告诉了他,那个叫红姐的女人,与一指定乾坤比斗的事。
并且吴荣荣与文和,又来了两次,想请他出手,都被他直言拒绝。
他一个农村娃,源自心底的自卑,让他总是觉得,自己与吴荣荣不是一路人。
不过红姐与何南庆比斗当天,他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单伯打来的。
他只对张明生说了一句话:你在夜半赌场,输给我的人情,是时候兑现了。你就去好运来赌城,帮一把吴放松,那个人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