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生再怎么改变,他的油性皮肤,一如既往的油腻。尤其熬了大半夜,头发又出油厉害。
他站在洗手池前,用纸擦拭头发,白白的手纸,立马变成浅黄色。
为了今日的开业大吉,他可是精心打扮过的。穿得还是用师傅的钱,买的三十万行头。
张明生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并默默的对师傅许下诺言:师傅,跟你学了那么多年,今日可以派上大用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他正要离开,张余走了进来,对他说:“吴放松可能放水,老刀赢了他,不过老刀被吴勇兵劫走了。”
张明生问他:“可以和小兰那边怎么样?”
张余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转移话题说道:“你们的事,我听说了,你还是安心赌完这一局,后面再说其它。”
张明生看他欲言又止,已经有所预料,问道:“张德宝输了?”
张余点头道:“连败三次,连断了三根手指。不过小兰仍不放过他,赌局仍在继续。我不敢告诉你,怕你心态不稳。”
张明生笑笑,说:“他的左手,早就应该没有了,如今只是断了几根手指已经是老天对他仁慈。”
他又拍拍张余肩膀,安慰道:“这是他自己修的因,就该自己承受这样的果。放心吧,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傻小子,影响不了我。”
张余松了一口气,应道:“那就好。”
他还想说什么,孟雨田推门进来,对张明生说:“你快点吧,外面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他随孟雨田往大厅走去,路上问他:“谁跟谁在吵?”
孟雨田答道:“你师傅被抬走后,蔡老跟丁老一商议,决定暂时封存赌局,说是看你师傅情况,要是没什么大问题,那就延后几天。”
“倘若他已经不能出场,那再商议由谁来接手。不过皮耶斯不同意,坚持要今天分出胜负。并且他还扬言,无论是老千秋阁,还是新千秋阁,无论谁来接替,他都会认。”
“于是两个裁判,以及刘十一,包括范老聂苍山盖之信,大家一起商议,应该派谁上去。最后的结果,竟然要让聂苍山再次上场。”
张明生愤愤的说:“他已经败了,怎么好意思再上场?单伯呢,他怎么不说话?”
孟雨田道:“单伯来力排众议,推荐你上去,并说你是驰千里的徒弟。可是那帮老家伙,除了范老以外,没有一个同意。”
“我看他们争的厉害,就偷偷跑来找你。他们这些人,喜欢搞表决,这万一真的让聂苍山上场,可就大事不妙了。无论他多么厉害,可是不知道皮耶斯有听风者。”
“而且即便他知道,我估计他也对付不了。别说那么多了,赶快走吧。”
其实他们已经进了大厅,张明生看那帮老头,还在那里吵的不亦乐乎。单伯来是据理力争,而聂苍山盖之信是极力反对。
刘十一也在一帮帮腔,至于范老蔡老丁老,则一言不发。
张明生则直接忽略他们,走到赌桌前,一屁股坐在师傅的位置上。
赌台已经清理干净,皮耶斯喝着红酒,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人在吵闹。
张明生坐下后,老实不客气的对皮耶斯说:“你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是不是不希望我上场?”
皮耶斯深吸了一口雪茄,又吐了个烟圈,十分的悠闲,答道:“你不用激将我,我已经说了,只要今天能结束赌局,无论是谁上场,我一概接受。”
他话锋一转,问张明生:“听说你是驰千里徒弟?那你来代替他,最适合不过。只是我很好奇,你师傅好好的,怎么忽然中毒呢?而且救护车,还来的那么及时。”
张明生回到:“这个问题,还是你以后问我师傅吧。我现在只跟你谈赌局,要是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开始吧。”
皮耶斯一摆手,说:“oK,没问题,我悉听尊便。”
驰千里那一局没有完,不过只发了三张牌。尽管服务生擦过,牌上依然粘了血迹。
他们第一次叫注一千万,驰千里是跟注了。不过发了牌,皮耶斯梭他台面,就出现了那种情况。
张明生直接盖牌,将牌扔给荷官,先对皮耶斯说:“这把我放弃。”
而后吩咐荷官:“重新换一副牌。”
荷官哪有这个权利,可以决定由谁上场?他看张明生自说自话,直接开赌,不禁看着远处的蔡老丁老,因为他们是裁判。
蔡老丁老也发现张明生坐下了,立即跑了过来,蔡老对张明生说:“你没有资格,代表千秋阁跟他赌。我们是裁判,不同意你接手。”
张明生慢慢站起来,忽然转身,冲刘十一喝道:“你个死老头,给我闭嘴。”
而后指着蔡老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换了你这个裁判。你要搞清楚,我是千秋阁的老板,因为我有股份。”
“你们是曾经的千秋阁阁老,我给我师傅面子,尊你们为前辈。可你们要是再干预我的事,我让保安赶你们出去。”
他又回头,指着刘十一说:“你要是觉得,千秋阁这块招牌,是属于你的,你可以去赌协申诉,或者去法院起诉。现在请你闭嘴,别妨碍我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