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三米外的一个青年说:“三子,你先上。”
那个青年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摇头,哀求道:“松哥,我,我,我下一个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手下人反驳,松哥感觉面子挂不住,恶狠狠的说:“快点,不然老子弄死你。”
哪知青年转身就跑,边跑边说:“我还是回家种地去吧,乖乖隆地咚,别钱没混到,反把命给丢了。”
他这一跑,大家瞧得目瞪口呆。过了几秒钟,才一起大笑。
范大烟冲青年跑得方向,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咦,这小子有灵性,下次见面,得叫他一声大哥。”
大家的笑声,松哥听的在耳里,像是在打他的耳光。可愣是没有办法,又不能离开,去找青年麻烦。
他再看着大家,想重新找个人,来接那一家伙。可三十来人,几乎都往后退生怕叫到自己。
松哥也明白,有了青年的前车之鉴,叫到谁了,估计都得跑。毕竟他们只是要谋一份工作,而不会为了工作拼命。
正在他为难之际,他身边的黑大个,勇敢的站出来了,冲吴勇兵说:“好,一家伙,十下打底,我陪你玩。”
松哥感激的看了黑大个一眼,说道:“二黑,好样的,不愧是我兄弟。”
黑大个主动站出来,算是缓解了松哥叫不到人的尴尬。既给了他面子,又为他树立了威信。
松哥刚松了口气,范大烟走上前,对他说:“你还缺一个人呢?赶快再喊一个上来。”
松哥问:“什么缺一个人?我们已经有人应战了。”
范大烟指着赌桌道:“你们赌桌上,可是有两个人。我们是注码饶你们一倍,而不是人数上饶你们一倍。”
他拍拍吴勇兵说:“如果你们这把赢了,他让你们砸十家伙。”
范大烟又拍着自己的胸脯,继续道:“要是我们赢了,我砸他五下就行了。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张明生心里一乐,暗自夸范大烟:嗨,这家伙,有前途,把我想说的话,全都说了。
这是吴勇兵与松哥的事,袁老与安总也不好插嘴。
松哥脸色一阵一阵白,好不容易有个黑大个,不怕死的想表现,替他出了头。
现在让他再找一个,肯定不会有人愿意。
松哥环视了一下小弟们,没有一个人看他,都装腔作势的看别处。
范大烟催道:“不要不这样也可以,赌桌上下来一个人,这样才公平嘛。”
那些围观的赌客,平时估计都受了松哥的欺辱,此时看他出丑,一个个幸灾乐祸。
然后大家开始窃窃私语,帮着范大烟说话。
有人说:“确实不应该,人家已经饶了一倍的注码,总不能还让人家饶一个人数吧?,”
又有人说:“可不是?这也太赖皮了。”
还有人直言不讳:“聚华城的风格,一贯如此。”
松哥听在耳里,恨在心里,发狠这次事情结束,要好好整整手下这帮人。
要看已经是骑虎难下,又没人上前接招,再看看安总的脸色,他只好一狠心,准备自己接招。
安总听着那些议论,早已脸色发绿,刚要冲松哥发火,张明生一把摁住他,劝道:“别发火,别发火,这都是你自找的。”
张明生开始两句,还劝的挺好,可忽然来了句:这都是你自找的。
一下子点燃了安总的怒火,他腾的站起来,指着松哥喝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平时就知道吃喝玩乐,手下几个人都搞不定。”
松哥本就准备自己出战,被安总这样一说,再也没有犹豫,走上前两步。
但是不等他开口,张明生已经说了:“喂,那个小兄弟,换个注码吧,别为难人家了。”
松哥听张明生这样一说,本想豪气一把,说就这么定了,不用换,还可以挽回点面子。
可他一接触到吴勇兵的目光,瞬间就怂了,把想说的话,又偷偷的咽了回去。
范大烟最懂张明生,趁机对吴勇兵说道:“也是,大家以和为贵,你就换一种注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