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此刻站在公堂正中,禇大人没有跟他客气。仿佛他刚才就一直站在那里一般。
只听禇大人一本正经地说道:“靖远侯夫人曾去圣上面前喊冤,状告你设计惊吓靖远侯,导致侯爷受激过度,暴毙而亡。你可认罪?”
与禇大人四目相对,蒋轩淡定地开口:“此番言论,皆系子虚乌有。”
禇大人的神色未见任何波动。好像这话再平常不过。
下一刻,禇大人已经转向了吴夫人:“那就让原告的证人先上堂吧!”
丝毫没有提及现场其他人的打算。
原本信心十足的吴夫人,此刻目光不由扫过两旁的几个人。
之前她一直觉得,以禇大人并不算太高的官阶,自己这个侯夫人还是可以在气势上占些先机的,但如今,看着内阁辅冀大人就这么老老实实坐在他下……心中登时腾起一阵异样之感。
但禇大人已经了话,她只能故作镇定,等着吴七娘被带上来。
此时此刻,她突然又觉得,这些人说不定只是找来充充场面,吓唬一下自己罢了!他们哪里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吴七娘,在皇上和太后面前都不曾怯场,当然也不会在这刑部大堂里失手!
吴七娘很快就被带进来,站在蒋轩身侧较远的位置,略微往后半步。
与蒋轩不同,她是要跪下的。
禇大人的坐姿依旧悠闲,未曾让她起身,而是字正腔圆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奴婢吴七娘,是榆院之中的一名丫鬟。”吴七娘异常恭敬。
禇大人听罢,还状似无意地看向两旁的几个人,小声提醒:“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丫鬟!”
除了冀大人闻言微微皱一皱眉,其余的人,都几乎没什么反应,他们早就知道。
禇大人这才接着问:“靖远侯离世那日,你在榆院有何所见所闻,此刻需如实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是。”
吴七娘开始不紧不慢地讲了起来……
自始至终,她都是低着头,像是不敢看禇大人一般,这倒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从走进刑部大堂开始,也没有看过吴夫人一眼。
起初吴夫人还不以为意,但当吴七娘陈述开来,几句过后,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乍听起来,这与她们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并不算南辕北辙,但似乎每句话里,都与设计好的有那么一点出入。
比如她说起靖远侯受到惊吓的过程时,不再言之凿凿地声称是自己亲眼目睹。而那些确信之词也统统被舍弃,换成了诸如“听说”、“好像”、“应该是”之类极为模糊的说法。
通篇下来,则是显得闪烁其词,思路杂乱。
这时,吴夫人已是脸色煞白,心中忿恨!
刚刚担心是吴七娘没挥好,听到最后方才现,她这也只能是故意的了!
吴夫人实在没想到,吴七娘竟在这种重要关头摆了自己一道!
好在,自己并非全无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