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我这些话,他笑了,他目光在我脸上长久停留着,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说:“我太累了,你知道这几年家里发生了太多事,小樊,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区散散心,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不过,现在你在于家,有于曼婷护着你,所以就算我再担心,我想你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从易晋的话里听出了离别的意思,我心里就像是漏了一个洞,有什么东西在接二连三往下掉,我从来没有过的恐慌,而易晋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样的话,这是第一次。
在他手要抽离我脸上那一刻,我满是惶恐的摁住他的手,哭着看向他问:“你要去哪里?”
我摇着头说:“那我呢,你也要丢下我吗?易晋你说过你去哪里都会带上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易晋只是笑,脸上便再也没有别的表情了,他像小时候那般细声细语的和我讲道理说:“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生活,我是,你也是,现在我也再也护不住你,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不是吗?这也一直是你想要的自由不是吗?”
我满脸眼泪说:“不是的,易晋,我要的自由不是你离开我,你说过你不会让我一个人的,现在爸妈都不再了,现在连你都离开了,你让我该怎么办”
他语气又耐心说:“不是还有你的亲生父母吗?你有姐姐,有哥哥----”
我打断他话说:“这根本不一样!我和她们根本没有感情!我现在去于家从始至终我也只是为了你!”
他将手从我手心内抽了出来,擦着我脸上的眼泪说:“傻瓜,我们终究还是隔着一层。”
他说到这里也不再和我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只是将喔抱在怀里低声哄着我安抚着我,无论我之后问他要去哪里,他都不再答我。
后来我实在是累了,刚才有声嘶力竭对他发泄累那么一通,又加之跑了很长时间。我在易晋怀里哭了很久,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外面天光大亮,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易晋宽大的睡衣套在了我身上。
我反应过来,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一些零碎片段,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立马从床上冲了下来。
冲到客厅时,易晋正坐在客厅打电话,似乎是在律师通电话,他听到我的动静后,便回过家头看到门口鞋都没穿,站在那里的我,他挂断家电话,从沙发上站家起来,皱眉问:“怎么没穿鞋?”
我刚才太过匆忙了,又太害怕了,所以什么都顾不上,第一个念头就是来找他。
我赤着双脚,木讷的看向他,他走来上来直接将我从地下抱了起来,我顺势便圈住了他脖子,我默默地看向他。
他小心翼翼将我放在床上后,便将我脚握在了手心,他拿起一只鞋动作温柔地替我穿好后,他说:“用完早餐后,我送你回于家。”
可是我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些话,我还在想他昨晚说的离开,是要去哪里。
我说:“你还没回答我昨天的问题。”
他抬眸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什么问题。”
我语气有些激动说:“你说要离开的事情。”
易晋发出一声极轻的笑,他问:“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有和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抓紧他衣袖说:“你有,我清清楚楚听见你说的,你还没有回答我。”
易晋笑而不语,他替我穿好第一只鞋子后。又从地下拿起了另外一只说:“你在这里,我不会走。”
听到他这句话,我握住他衣袖的手,又再次紧了几分,我有点不相信问:“是真的吗?”
他用很自然的口吻回答我:“当然是真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何时骗过你。”
我松了一口气,是的,易晋答应过我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实言过,他既然这样说了,肯定就不会再有。
我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朝他伸出手说:“不行,虽然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食过言,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要打勾勾。”
这是我小时候他常对我做的事情,只是后来我们都大了,很少再这样过,易晋看向我持在半空的手,他看了良久,这才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我的小拇指,我缠上了他的手,我说:“拉钩上钓,一百年不许变。”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