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转过身,当即便问:“您回家干什么?易家那里不是没人了吗?”
我说:“你觉得我还可以在这里住多久,这边易晋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支付医药费了,你是想等着医院里的人来赶我走吗?”
安妮说:“可是----”
我打断了她的话,又说:“把我送回易家后。你也走吧,你知道的,我目前这个状况根本无法支付你的工资,我可能连养活自己都是一个问题,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安妮走了过来,握住了我手说:“您别胡思乱想,易先生会回来的,也一定会联系上我们,您别胡思乱想。”
我看了她一眼,她又说:“而且就算是易先生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医院那边催医药费,不是还有我吗?易先生离开前早就把一切准备好了,所以关于药费这方面。其实您不用太担心的。”
我不说话,隔了一会儿,我沙哑着声音开口了,我说:“安妮,易晋可能不要我了”
我这句话才出来半截,后面的全是哽咽。
我还在忍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控制住,可是用尽全身力气忍了好久,在最后一刻,我还是没能够忍住,我直接哭了出来。
安妮被这样的我给吓到了,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在她面前哭过,可是这一次我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那种惶恐和无助朝我席卷而来。
我扑到了安妮的怀中,我说:“安妮,易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他不要我了,他为什么不给我电话,我不该和他赌气不接他电话,我错了还不成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不知道我也会害怕,我也会着急,也会担心吗?”
我哭着问安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眼泪就像是洪水,布满了脸。
安妮抱着我。不断安慰我说:“不会的,您别乱想!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先生怎么会抛弃您?如果要抛弃,以前就抛弃了,怎么会这个时候,他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您别担心,我中午出门帮您去问问看,有没有谁联系到了他。”
她拍着我的肩膀说:“您别着急,千万别着急。”
我不说话,只是哭,哭了好久,一直哭到医生进来。照例检查身体,安妮便赶忙替我把眼泪擦了擦说:“好了,人来,易小姐,您快别哭了。”
医生和走进来的护士全都看向我,我立马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之后医生便替我检查着,依旧询问着我一些老问题。
中午我吃完饭后,安妮便出了一趟门去找人问易晋的行踪,我一直坐在医院病房的沙发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电视,里面全都是一些地方区域的大事故,什么飞机故障坠地解体。什么哪个地方发现了抢劫和枪击事件,还有洪水,泥石流,海啸等等等。
我越看越心焦,越看越心烦,一直等到晚上六点的时候,安妮回来了,我问她情况怎么样,是否问到什么消息。安妮很失落的朝我摇摇头。
我忽然什么都不想问,又忽然觉得很累,而且还有些头疼,便对安妮说:“你扶我到床上躺一会儿吧,我想睡。”
安妮也一言不发的走了上来。把我扶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又是一片红肿,可这一次安妮很聪明没有戳穿我,我还是如往常一般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和安妮对视了一眼。
安妮正在给我收拾着衣服,她把衣服放在柜子内后,立马走了过去,刚把门给拉开,我没往门口去看是谁,只听安妮惊呼了一句:“傅小姐?!”
这傅小姐三个字我觉得有点耳熟,好像是哪里听过。我立马回头去看,一个陌生女人正站在了门口,她也红肿着眼睛,像是哭过了。
她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jean呢?jean有没有在这里?”
安妮看了那女人一眼,又立马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想让我看见她,便立马挡在了她面前说:“傅小姐,我们出去说。”
那陌生女人将安妮反手一推说:“你别管我。”
她从安妮身后看到了我,忽然快速朝我冲了过来,握住我手情绪激动的哭着说:“小樊!jean是不是出事了?!”
我说:“什么?jean?jean是谁?”
她见我一脸的迷茫,似乎是想起什么来,她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解释说:“jean就是你哥哥易晋,小樊,你有没有看到你哥哥,他有没有联系你?”
我下意识回了一句:“我没有啊”
安妮似乎也明白了情况不对,立马走了上来问:“傅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女人哭着从包内拿出一份报纸,她塞到安妮手上说:“jean,jean把宝莲所有股份全都给抛了,就在今天早上,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他退出董事会的消息,并且辞去了宝莲的所有职位。”
安妮一听,几乎尖叫着问:“你说什么?!”
她连尊称都忘了带了。
几乎是从那傅小姐手上把报纸夺过来的,她迅速翻开,在上头浏览着,好半晌,她握着报纸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一幅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我完全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宝莲的股份抛了,什么退出董事会,宝莲是易晋现在所掌管的公司吗?这个傅小姐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