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晋见我把事情说得如此没有希望,他凝眸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落在了我头上,他说:“不管多么的不靠谱,我们总应该试一试,还有这么长时间,不用急,我会搞定。”
我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既然是白费力气,那就不要在做了,都是在浪费各自的时间而已。”
我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惹到易晋了,本来他还算温和的脸,瞬间便有些沉了,嘴角的笑也逐渐退了下去。
我看了他一眼,端杯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易晋的脸逐渐趋于无表情,很显然,我刚才的话让和他不开心了。
他说:“我并不喜欢听你说这些丧气话。”
我本来想反驳他说,我说的并不是丧气话,可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易晋喊来服务员买单,然后把钱给放下后,起身便朝着包厢门走去,那个服务员在后面说了一句:“先生,还没找钱呢!”
易晋也没有理她,那服务员立马扭头看向我,我知道易晋是生气了,便把手上的茶杯一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服务员说:“不用找了,你留着吧。”
我便赶忙追了出去,小跑了几步,可还没来得及看前面的路,便和茶馆里一个服务员撞了个正着,那服务员手上似乎端了东西,我听到了杯子在地下传来一阵破碎声。
我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感觉面前有很多人影在面前晃来晃去,还有人的说话声,面前似乎有人一直站在那问我怎么了,有没有怎么样。
我看不清楚她们脸,耳边一片嗡嗡嗡的,我摇晃了好久,视线才逐渐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
我看见已经走了好远的易晋,突然又转身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周围挡了很多的人,他将人群快速拨开,到达我面前后便皱眉问:“有没有摔到哪里?”
我立马朝他摇了摇头,易晋看了一眼周围,又问了我一句:“能不能走?”
我耳边依旧是嗡嗡嗡的一片,虽然比之前好了不少,可易晋说的那句话,我有些没有听清楚,我怕他发现我的异样,便假装自己听到了一般,立马用力的点了点头。
易晋看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有怀疑什么,他微微弯了弯身,直接一把将我从地下给抱了起来,在当着所有人的视线下,我微微惊呼了一声,立马用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便直接抱着我从茶馆里走了出去,我也不敢乱动了,因为我感觉自己膝盖似乎被摔出了血。
易晋一边抱着我,一边紧皱着眉头在那和我说着什么,我都有些听不见,只是装作很困的样子,把头挨在他怀中,始终都默不作声。
好在易晋也没带有怀疑什么。把我抱到车上后,他便直接开车把我带回了家。
到达家后,易晋是很晚了,这个时候我几乎已经缓过了神,我坐在沙发上,易晋便拿着碘酒,替我膝盖上上着药,那药一沾上去,就特别的疼,尽管易晋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我还是连声说了好几句疼疼疼。
易晋的动作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了,对于我的疼痛。他也没有安慰我什么,一直将我伤口处理好后,他把碘酒的盖子拧好后,突然抬眸看向我问:“你身体是不是又开始不舒服了。”
他眼睛锁住我,不允许我逃脱他半分。
我没想到他突然会问我这个问题,我愣了一会儿,下意识说了一句:“没、没有啊,我不是就摔到了腿吗?还能有哪里不舒服。”
易晋说:“那你把我之前在说的话,复述一遍,不用一字不漏,说个大概也可以。”
易晋似乎是发现了点什么,以我对他的了解。不然他不会如此问,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易晋的眼睛仍旧一动不动的锁住我,他黑色的瞳孔就像一片沼泽,只要和他稍微对视上一秒,就仿佛要被他吸进去了一般。
我知道,我向来都骗不过他,我也懒得再骗他什么,只是如实的说:“刚才摔了一下,有点头晕,所以耳朵一直都是耳鸣着回来的,我根本就没有听你说什么。你让我怎么复述,不过到家后,这样的状况就好了,因为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再说话。”
我想了想,又说:“可能是因为没睡好,外加摔倒的原因才会这样,我这几天还有点小感冒,你是知道的。”
易晋不说话,目光沉沉的看了我良久,他从我面前起身,去了急救箱拿了一根体温表过来,他直接把那体温计递给我说:“塞着。”
我没想到易晋会让我量。我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他又再一次说了一句:“塞好。”
我只能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和他多争论什么,便拿着体温表塞到了自己胳肢窝下,塞了差不多八分钟,易晋把体温表拿了出来看了一眼,体温表上却是显示是有点发烧,但是并不严重,温度在三十八度左右。
他看了我一眼,把体温表放下后,便又给了我几粒感冒药。
我知道自己赖不掉。所以也懒得和他推脱,直接把药给吃了下去,晚上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我洗完澡上了床后,那药大约带了一点安眠的作用,一下就睡了过去,易晋什么时候上的床,我都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半夜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感觉身边躺着一个人,我甚至没有去分辨那个人是谁,就下意识的习惯性往他怀中钻了过去。
他也很自然的一把抱着我,我在他怀中寻了一个好位置,便又再次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陈溯一早就将早餐给送了过来,易晋对我说,吃完早餐他就带比我去医院。
我没想到才这么点症状,他就如此兴师动众,我在医院待了这么久,对医院这种地方,真是能躲则躲,自然是不愿意多踏一步。
我对易晋解释说:“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