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打趣般问道。
辩机笑容温和,活脱一暖男形象:
“哦?为何不能只为结识呢?”
赵都安叹息道:
“我这段时日,虽略闯出些名声,但与法师相比,仍判若云泥,尤其以我的名声……呵,想必贵寺僧人是厌恶多过好奇的。
”
神龙寺的和尚,对诏衙的阎王们厌恶已久。
马阎从不被邀请,可见一斑。
以神龙寺的尊崇地位,哪怕女帝都要给十足面子,实在没道理,对他一个鹰犬走狗,如此看重。
辩机双手缓缓盘着一串玉佛珠,却没有正面回应。
那双好似可看透人心的眸子,审视着他:
“使君似对我佛门心存抵触?”
你看人真准……赵都安咂咂嘴:
“抵触算不上,最多是不太认同吧。
”
“哦?”辩机露出好奇之色,“愿闻其详。
”
赵都安迟疑了下,他有点摸不准对方来意,故而难以给出最恰当的应对策略。
但又想到,在这等修行高人眼中,只怕也藏不住多少心思……既看不出,不如主动试探一番。
索性抬手,依次拿起桌上盘中倒扣的三只茶碗,一字排开,筷子一个個敲过去,说:
“儒、释、道……”
辩机饶有兴趣:
“以三碗喻指三门功夫么?使君对此也有见解?”
他嗅到了些许熟悉的味道,佛门讲法,喜欢玩禅机,打机锋。
既是一种智慧游戏,更是因为,许多体悟,难以用文字言语传递。
文字是思维不完整的载体。
许多意思,当成了文字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原意。
赵都安这动作,莫名的,有点僧人打哑谜的风格了。
呵……我就知道,这种说话方式,最对你们这群秃头的胃口……赵都安小试探一波,卓有成效。
又拎起茶壶,依次在三只碗中,倒上大略相当的水,说:
“这是圣人、佛祖、天道。
”
辩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稍稍认真些了:
“以碗水喻静心本性么。
”
赵都安不答,又用筷子,依次敲击茶碗边缘,叮当声里,水波荡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