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蓑衣,穿着蚂蚁草鞋,一副山中樵夫模样的青年,麦色的脸上没有恐惧。
反而出人预料地平静,好似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但还是为这般大的声势,而微微惊讶。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我。
”
披甲强者厉声道:
“嫌犯柴可樵,违抗朝廷禁令,即刻缉拿归案!
谁人上阵擒拿此人?”
霎时间,两侧军中数名名声不显,却从沙场历练出的狠人跃跃欲试。
那铁浮屠却自顾自抢答:
“某家先来!
”
说话同时,人在马上,弓步沉膝,座下体格远超寻常的马匹哀鸣一声,双腿猛地跪地。
浑身笼罩于盔甲中不见真容的浮屠悍将纵身跃起。
将手中只适合马战的,两米长的的铁槊一丢。
赤手空拳,如一尊陨石,跃出盾牌铁甲阵,砸在湿冷的街道上。
……
不远处,一座废弃的望楼上。
一身华服的赵都安负手而立,从这个高度,可以清晰俯瞰远处的厮杀。
在他身后,是垂首而立的梨花堂属下。
一阵冷风吹入望楼,扮做富家翁打扮,戴着一只瓜皮下帽,两鬓霜白的海公公笑呵呵出现。
望着远处景象,啧啧称奇:
“还是你小子会耍威风,陛下只教你们莫要令京都出了乱子,这权力是这般用的?”
赵都安挑了挑眉,笑嘻嘻道:
“供奉教训的是,要不我这就命他们撤去?由公公出手惩治此妄人?”
海公公瞥他:
“咱家是教你修行的,不是给伱这小子做护卫的。
”
赵都安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却带着笑意:
“可我这都是按公公的意思做的呀,公公若不许,何以此刻才再次现身?”
海供奉没滋味地咂咂嘴。
突然觉得,年轻人天聪明机灵了也没意思,让他少了许多快乐。
这会慢悠悠走到他身旁,眯眼笑道:
“别废话了,好好看着,武帝城嫡传与我大虞军中强者的交手,于你而言,比佛道斗法都珍贵。
毕竟术士斗法,你可学不到什么。
倒是你小子,怎么猜到这样的安排,咱家会满意?”
赵都安凭栏望远,小狐狸般笑道:
“公公不久前还说,带我去茶楼看那武人厮杀,是为突破神章做积累,那想必看这一场厮杀,积累的更要多些。
”
为了脸面调兵遣将,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