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一条什么。。。蛇?”
年轻的傻丫头喃喃自语,几乎丧失组织语言的能力。
“不,孩子不是蛇,是龙。”布宁纠正道。
栈桥下很深,却没有水,冰冷的地面上趴伏着巨大的黑色铁链生物,它的身体上钉入了无数的铁链,黑色的鳞片上沾满污垢,灰暗无光。它没有腿也没有翼,乍一看就是一条黑色的巨蛇,它的后半身已经完全死亡,只剩下一根古铜色的脊椎骨。
然而,就在克里斯汀娜以为那东西是个死物时,它突然缓慢地游动起来,浑身挂着的铁链摩擦地面,声音刺耳。
“它,它动了,它,它,它活了!”克里斯汀娜发出惊恐的爆鸣声,整个人跳起来,语无伦次。
在一旁,布宁一直在观察另外两位贵客的神态变化,发现风间琉璃先是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转为厌恶,最后变得平淡;而路明绯除了最开始皱眉以外,剩下都是一副“我早就猜到是这样”的表情,然后移开视线,根本不打算仔细观察。
果然,布宁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两位客人对这种生物的理解也许比他更深。。。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安感——知晓这种生物存在的人和组织,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不会真的是什么邪恶的巫师或者魔鬼的使徒吧?这让一向无所畏惧的军火贩子产生了一丝恐惧。
“它也不算活着,”路明绯安抚着克里斯汀娜,“既然这东西没有恢复原状,那么就说明它身体的细胞已经丧失再生的能力,剩下的就看那些已经完成分化的细胞还能坚持工作多久。。。当然,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似乎还挺久的。”
布宁心中“咯噔”一下,因为他曾经研究过这个生物,它的大脑已经萎缩得只剩下脑干,细胞不再分裂,只有心脏还在顽强的跳动,保持着一些简单的反射,确实不能被称为活物——但是问题在于,眼前这位路女士是怎么知道的?
“也不知道布宁先生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路明绯又问。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这东西是我差不多20年前发现的。”布宁用举着矿灯的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心说果然这帮人其实什么都知道,怕不是冲着他和他背后的老板来的吧?不过考虑到自己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喜欢卸磨杀驴,把老板卖了问题也不大。。。
“那是1992年的秋天,”他清了清嗓子,“亚纳河上的几家渔业公司纠集渔民斗殴,原因是他们都觉得对方使用了违规的拖网。亚纳河产整个西伯利亚最肥美的白鲑和狗鱼,这些渔业公司就靠秋天的捕获季活着,但那一年的亚纳河上下游都捕不到鲑鱼。”
“我当时已经开始做现在的买卖了,”紧张地搓搓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有点小兴奋,觉得应该是核污染让鲑鱼们都死绝了——这当然很糟糕,但是说明亚纳河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核污染源,那很可能就是一座我不知道的军工厂。你们都知道,当年苏联时代什么东西都带个‘核’字,他们觉得核能是无所不能的。”
“然后你们就发现了这个?它把鱼都吃了?”克里斯汀娜指着下面半死不活的黑蛇,问。
“是啊,亚纳河上下游一点核辐射都检测不出来,但我的人在河附近调查的时候听见了牛一样的叫声,河里似乎是有什么大东西。我让人在河里下了一种纳米丝纺织的大网,强度足够拦住一艘驱逐舰,不久之后就网到了它。我从莫斯科赶过来看它,当时都吓傻了,还以为自己抓到了从侏罗纪幸存下来的恐龙。”
“不过它不是野生的,而是人工养殖的,因为我们抓住它的时候它身上缠着很多铁链,铁链上有五角星的标志,我最初的推测并不全错,亚纳河附近确实有一个我不知道的工厂,那不是核工厂而是生物工厂,这东西是从那座工厂里逃出来的。”
“那你最后找到那座工厂了吗?”路明绯问。
布宁摇摇头,然后刻意压低嗓音,附在路明绯耳边小声说:“不,我没有找到,但是那个工厂的人找到了我,说我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现在是他们的人了。我不知道那个工厂在什么地方,但我知道每年的拍卖品是从那里送出来的。。。那种东西能让人永葆青春。”
“那里可能就是三大神座之一,也许是研究神灵的,也许是研究永生的,或者二者本质为一!”
路明绯“咯噔”一下,上辈子布宁这老东西可没那么坦诚,直到最后他们快死了才全都交代!
“你在说什么?”克里斯汀娜不解地问,“有什么东西不能直接说吗?我可是。。。”